第31章 告白（1/2）

风雨彻底停歇，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温柔地洒进一片狼藉的房间，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何粥粥的情绪渐渐平复，只剩下轻微的抽噎，脸颊紧贴着周果子冰冷的铠甲，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这个拥抱，无关欲望，更像是在无边风暴后寻得的唯一港湾，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依赖与心安。

周果子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动作生涩却无比专注。良久，直到她紧绷的身体完全松弛下来，他才微微松开手臂，低头凝视着她。

何粥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脸颊发烫，想要退开一点，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别动。”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沙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他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颊边被泪水粘住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何粥粥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月光下，那双总是盛满威严与疏离的暗金色瞳孔，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而浓烈的情感——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有深沉如海的心疼，还有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然。

“何粥粥，”他唤她的今世之名，语气郑重，“看着我。”

她依言望着他，屏住了呼吸，预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找了你很久，”周果子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了千年的记忆，“久到……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望向了遥远的过去。“那一世，你为苍生舍身，订立契约。我看着你在祭坛上消散，却无力回天……那种痛，刻骨铭心。”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冥界无岁月，但失去你的每一天，都漫长如劫。我循着契约最微弱的感应，穿梭于无数轮回碎片，踏遍阴阳两界的边缘……每一次希望燃起又熄灭，都如同凌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都劝我放弃，说灵巫献祭，魂飞魄散是宿命。但我不信……我怎能信？”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变得无比锐利和专注：“彼岸花印不灭，你的魂魄便未真正消亡。我相信，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

何粥粥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心口疼得发紧。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段漫长而绝望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