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致命的车祸（2/2）

父亲的神情变得凝重。“深深，你听谁说的？”

“是真的吗？是何粥粥一家吗？”周深的声音颤抖。

父亲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爸爸也不确定具体情况，只是听说不久前确实有个中国家庭在华沙附近遭遇了车祸。深深，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意外和明天，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周深不需要更多的确认。父亲的表情和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木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还没来得及寄出的圣诞卡。

窗外，圣诞节的彩灯一闪一闪，像是嘲笑着人世间的无常。

第二天，周深又去了音乐教室。这一次，他没有弹琴，只是静静地坐在钢琴前，看着何粥粥曾经坐过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灰尘依旧在光线中起舞，但这一次，它们像是祭奠的纸钱，无声地飘落。

他打开琴盖，手指轻轻放在熟悉的黑白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那个总是第一个欣赏他音乐的女孩，再也听不到了。那个约定好的演唱会，永远不会有了前排的观众。

周深从口袋里掏出何粥粥留下的星星项链，银质的小星星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记得她把项链塞进他手里时的温度，记得她含泪却坚定的眼睛，记得她说“等你的演唱会开到全世界，你就戴着它上台”。

他把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星星挂坠贴着他的胸口，冰凉得像那天的雪。

终于，他的手指落下，弹起了那首为她写完的歌。旋律悲伤而宁静，像是告别，又像是承诺。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周深轻轻合上琴盖，锁上了这间音乐教室的门。

多年以后，当周深第一次站在演唱会舞台上，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他总会不自觉地看向第11排11座——那个永远为空的位置。而每次演出前，他都会抚摸一下胸口的星星挂坠，轻声说一句：“这首歌，是给你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女子正看着电视里的他，手腕上戴着一串略有褪色的串珠手链，轻声跟着哼唱。她早已不叫何粥粥，但有些记忆，如同音乐，一旦刻入灵魂，便永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