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急行军与遭遇（1/2）

河西府东南，黑风口。

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河谷地带，两侧是起伏的丘陵，枯黄的衰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官道穿谷而过，是通往河西府的必经之路。

龙焱军前锋，由王大锤亲自率领的“磐石”营，正以急行军速度，沿着官道快速推进。士兵们轻装简从，背着沉重的装备，汗流浃背，但步伐依旧沉稳有力。侦察连的轻骑兵，如同警惕的猎犬，散在大部队前方数里，进行战场遮护。

“报——！”一名侦察骑兵飞马驰来，冲到王大锤马前，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将军！前方五里，发现大队胡骑！人数约三千，打‘金狼’旗，正沿河谷疾驰而来！”

“金狼旗？库莫勒王帐亲军？”王大锤眉头一拧，眼中凶光一闪，“他娘的，碰上硬茬子了！领军的是谁？看清楚没有？”

“看旗号……是……是秃发乌孤！”侦察兵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秃发乌孤，库莫勒汗王幼弟，以骁勇残忍闻名，号称“草原之狼”，是北地名将。

“秃发乌孤？”王大锤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非但没有惧意，反而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好！正好用这胡酋的脑袋，给咱们龙焱军祭旗！”

他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展开防御阵型！占据左侧高地！工兵！立刻挖掘简易工事，设置拒马！”

“是！”

命令迅速传达。“磐石”营将士虽经长途行军，疲惫不堪，但训练有素的他们，立刻行动起来。无需过多指挥，各连排长嘶吼着口令，士兵们迅速脱离道路，冲向左侧一处坡度较缓的高地，并以班排为单位，开始构筑射击阵地。工兵则挥舞工兵铲，在阵地前沿挖掘散兵坑，并将携带的简易拒马设置妥当。

整个过程，快而不乱，显示出极高的战术素养。

就在“磐石”营刚刚占据高地，阵型尚未完全稳固之际——

“呜——呜——呜——！”

远处，传来了低沉而苍凉的牛角号声！紧接着，地平线上，扬起冲天尘土！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片刻之后，黑压压的胡人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了河谷！他们披着皮袍，戴着皮帽，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口中发出怪异的嚎叫，气势汹汹！为首的将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头戴金狼皮盔，正是秃发乌孤！

“哈哈！夏狗！果然在这里！”秃发乌孤勒住战马，看着高地上那支匆忙布阵、人数不过千余的步兵，眼中露出残忍而轻蔑的光芒，“区区步卒，也敢挡我铁骑？儿郎们！冲上去！踏平他们！用夏狗的头颅，装饰你们的马鞍！”

“嗷呜——！”

三千胡骑发出震天的怪叫，毫不减速，直接呈扇形散开，发起了凶悍的冲锋！在他们看来，这支步兵仓促遇敌，阵型不整，人数又少，根本不堪一击！一个冲锋，就能将其彻底淹没！

“准备战斗！”王大锤站在阵地中央，声如炸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等胡狗进入百步之内！”

龙焱军士兵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夏式步枪，趴在临时挖掘的浅坑或土坎后，呼吸急促，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们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骑兵，心脏狂跳，但数月严酷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们死死钉在阵地上。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胡骑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和闪亮的弯刀！马蹄践踏大地的震动，清晰传来！巨大的压力，让一些新兵脸色发白。

“稳住！”士官们低声嘶吼。

一百步！

“第一列！跪姿！瞄准！”王大锤猛地拔出腰刀，高高举起！

“哗啦！”第一排士兵单膝跪地，举枪瞄准。

“放！”

“砰——！！！”

一声并不算特别响亮，但却整齐划一到令人心悸的齐射，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