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外界的窥探与震惊（1/2）

新月领，北部边境，黑风岭。

这里山高林密，是新月领与库莫勒汗国控制区的天然分界线。此刻，在山脊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几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下方河谷中，那支正在缓缓行军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钢铁气息的军队。

这几人，身着破烂的皮袄，脸上涂抹着泥污，如同山间的野人。但他们眼中闪烁的精光，以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戾气，却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库莫勒汗国的精锐斥候，绰号“夜狼”。

为首的小队长乌尔塔，是汗帐下有名的探马，经验丰富，心狠手辣。但此刻，他趴在冰冷的岩石上，握着弯刀的手，却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身旁的几名手下，更是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们奉命潜入新月领，打探这个新兴势力的虚实，已经潜伏了半月有余。之前，他们看到了繁忙的工坊，听到了奇怪的轰鸣，也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勃勃生机。但那些，都不足以让他们如此恐惧。

直到今天，他们亲眼看到了……这支传说中的“复夏新军”！

“队……队长……他们……他们……”一个年轻的斥候，声音发颤，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乌尔塔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他通过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下方。

那支军队，军容之严整，是他生平仅见！

没有喧哗，没有混乱。士兵们排成整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横队，踏着一种古怪而有节奏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动的赤色城墙，沉默前行。他们身上的铠甲，样式统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们肩上扛着的火铳，枪管细长，造型奇特，绝不是他们熟悉的火绳枪或粗劣的燧发枪。

更可怕的是，队伍后方，那几十门被驮马拉着的、炮管细长黝黑的火炮！以及那些在队伍两侧游弋、动作迅捷、装备短铳的轻骑！还有那些扛着工具、跟在后面的工兵！

“咕噜。”乌尔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汗国的精锐骑兵，冲锋时虽然气势惊人，但队形绝无如此严整！夏人以往的军队，更是如同一盘散沙！

“他们……在干什么？”另一名斥候低声道。

只见下方的军队，在一处开阔地停下。军官一声令下，数千人如同一个人般，整齐划一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预设的“敌军”方向（一片山坡）。

“举枪——！”

隐隐约约的口令声传来。

“哗——！”一片整齐的举枪声！数千支火铳，瞬间抬起，枪口成一线！

“瞄准——！”

“砰！砰！砰！砰！砰——！”

下一刹那，震耳欲聋的、密集到几乎分不出点来的枪声，如同狂风暴雨般骤然炸响！山谷回荡，惊起飞鸟无数！

乌尔塔等人吓得差点从藏身处跳起来！这射速！这火力密度！简直如同妖魔！他们汗国最精锐的火铳手，放完一枪，手忙脚乱地装填时，对方恐怕已经打出了三四轮！

枪声刚落，后方又传来沉闷的轰鸣！

“轰！轰！轰！”

火炮开火了！炮弹尖啸着划过天空，准确地落在了数里外的预设靶区，炸起冲天的烟尘和火光！那爆炸的威力，远胜他们见过的任何实心弹！

“天……天狼神在上……”一名斥候嘴唇哆嗦着，在胸口画着祈福的手势，“这……这不是夏人的军队……这是……这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