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社交圈的孤立（1/2）

污言秽语，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蔓延。那些被触动了利益的保守派和大地主们，虽然不敢在朝堂上公然对抗皇帝的裁决，却在暗地里，用最下作的手段，编织着一张恶毒的舆论之网，试图将“明慧夫人”何粥粥彻底绞杀在流言蜚语之中。

这股阴风，很快便吹进了京城最讲究体面和风评的贵妇社交圈。

“墨韵斋”的门庭，肉眼可见地冷清了下来。

往昔，何粥粥获封“明慧夫人”后，虽不喜交际，但各府邸的赏花宴、品茶会、诗社雅集的请柬，还是会如雪片般飞来，以示对新贵和皇恩的尊重。何粥粥也会择其一二，礼节性地出席。

但如今，那些制作精美的洒金请柬，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非但新的邀请不再有，就连一些原本与何粥粥有过数面之缘、相谈尚可的官员家眷，在路上偶遇时，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定，或匆匆点头而过，或干脆绕道而行，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不洁之物。

一次，何粥粥的马车在街上与某位侍郎夫人的车驾迎面相遇。按惯例，双方仆从会放缓车速，夫人之间即便不下车，也会隔着车窗颔首致意。但这一次，那位侍郎夫人的车夫却猛地一扬鞭，加速从旁驶过，车帘紧闭，毫无表示。那刻意避嫌的姿态，刺眼而伤人。

就连“速达通”商行内，一些原本走动频繁的官家管事，前来洽谈事务时，态度也多了几分疏离和谨慎，言语间不再像以往那般热络。

何粥粥身处府中，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堵无形的、由偏见和恐惧构筑的高墙，正在四面八方合拢，将她孤立起来。

“夫人，永昌伯府三日后举办赏梅宴，送来了帖子……”贴身丫鬟捧着一份请柬，小心翼翼地禀报，语气却带着迟疑。往昔，这等帖子根本无需请示，直接登记在册便是。

何粥粥正在窗前临帖，闻言笔尖微微一顿，头也未抬，平静道：“搁下吧。回帖，就说我偶感风寒，需静养，不便赴宴，代我谢过伯夫人美意。”

“是。”丫鬟松了口气，连忙退下。她深知，这份请柬，不过是永昌伯府碍于情面的例行公事，夫人若真去了，反倒彼此尴尬。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何粥粥临完最后一笔，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凋零的冬景，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并非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岂会不知这背后的缘由？那些贵妇们，避的不是她何粥粥这个人，而是她身上那“妄议朝政”、“招惹是非”的标签，是怕与她走得太近，会沾染上是非，影响了自家夫君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