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轩然大波（1/2）

冬至宫宴，原本一派祥和喜庆的气氛，被“明慧夫人”何粥粥那石破天惊的当庭直谏，彻底击碎！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大殿。

何粥粥那清越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一位王公大臣、诰命夫人的耳边炸响。她所陈述的黑山洼惨状，所呈上的血书铁证，所控诉的官吏恶行，字字句句，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轰然爆发的哗然与震动！

“放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勋贵猛地拍案而起，指着何粥粥，气得浑身发抖，“大胆妇人！竟敢在御前狂言，污蔑朝廷命官，妄议国政！牝鸡司晨，国之将亡！陛下，此风绝不可长啊！”

“臣附议！”立刻有数名保守派官员出列跪倒，群情激愤，“明慧夫人虽受皇封，然终究是女流！后宫不得干政，乃是祖制！今日竟敢在宫宴之上，公然指摘朝政，攻讦大臣，成何体统！此例一开，纲常何在？！”

“陛下！李文远李大人乃朝廷重臣，忠心耿耿，岂容一妇人信口雌黄，构陷污蔑！此必是有人幕后指使，欲乱朝纲！”

保守派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瞬间将矛头指向了何粥粥的“女子干政”，试图将水搅浑，掩盖问题的实质。他们恼羞成怒，既因何粥粥戳破了他们的丑行，更因她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挑战了他们固有的权威！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这汹汹气势所吓倒。

“荒谬！”一位御史挺身而出，厉声反驳，“明慧夫人所奏，有理有据，证据确凿！黑山洼民不聊生，乃是不争之事实！夫人心怀黎民，不畏权贵，仗义执言，此乃巾帼豪杰，忠义之举！岂能以‘牝鸡司晨’污蔑之？！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惩处蠹虫，以安民心！”

“不错！”另一位支持改革的官员也高声附和，“新政本为良法，却被宵小之徒扭曲至此！明慧夫人揭露时弊，正是为国除奸，为民请命！若因言获罪，以后谁还敢为百姓说话？！陛下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支持改革的官员们，虽然人数不占优，但据理力争，为何粥粥辩护。他们看到了借此机会打击保守派、推动改革的希望！

大殿之内，顿时吵作一团。保守派斥责何粥粥破坏祖制、居心叵测；改革派则赞扬其勇毅果敢、忠君爱国。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场面几乎失控。

而高踞龙椅之上的皇帝赵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一方面，他怒李文远无能且胆大包天！竟敢将利国利民的新政，扭曲成害民敛财的工具！搞得天怒人怨，还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发出来！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是在挑战他的皇权！

另一方面，他也惊怒于何粥粥的胆大妄为！一个女子，竟敢在如此场合，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将血淋淋的真相摊开！这完全打乱了他的平衡策略，将他逼到了必须立刻表态的墙角！这份胆识和决断，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此女，绝非池中之物！卡布手下，尽是些厉害角色！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李文远，又扫过殿中那个虽然跪着，却脊梁挺直、目光清澈的何粥粥。

“够了！”皇帝猛地一声怒喝，声震殿宇！

所有的争吵声，瞬间平息。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