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证据确凿，直面权贵（1/2）

河间府黑山洼之行，如同一场洗礼，让何粥粥褪去了最后一丝稚嫩。她亲眼目睹了新政被扭曲后的民不聊生，亲耳听到了垦民绝望的哭诉，心中那份为民请命的信念，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沉痛的心情，更有厚厚一叠记录详实的调查手札，以及几份由格鲁姆等人暗中获取的、涉及当地官吏与豪强勾结、侵吞垦田的铁证——包括几份摁了手印的苦主证词、一份被篡改的田亩册副本，甚至还有一封当地胥吏向豪强索贿的密信抄件。

证据确凿，触目惊心！

返京途中，何粥粥与卡布通过秘密渠道进行了沟通。卡布对她带回来的证据大加赞赏，但也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如何将这些证据，以最有效、最安全的方式，呈递到御前，并引起朝野的重视？

若由卡布出面弹劾，难免被政敌攻击为“党同伐异”、“借机倾轧”。若走常规渠道，奏疏很可能被李文远的同党在中途截留或压下。

必须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和场合！

机会很快到来。冬至将至，宫中按例举行大宴，宗室勋贵、文武重臣皆需携眷出席。作为新晋的“明慧夫人”，何粥粥自然在受邀之列。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皇帝面前，将真相公之于众！

宴会当日，皇宫内灯火辉煌，笙歌鼎沸。何粥粥身着诰命礼服，端庄娴雅，与一众命妇谈笑风生，举止得体。但她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御座上的皇帝和席间的重臣。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皇帝赵寰心情颇佳，正与几位阁老谈论今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就在这时，何粥粥看准一个谈话间隙，起身离席，行至御阶之下，敛衽一礼，声音清越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陛下，臣妇有一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恳请陛下容禀。”

霎时间，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位风头正劲的“明慧夫人”身上。皇帝赵寰也微微一怔，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地看向她：“哦？明慧夫人有何事要奏？”

坐在不远处的卡布，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和担忧。他知道，粥粥要出手了！

李文远坐在席间，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何粥粥抬起头，目光平静，朗声道：“陛下，前日臣妇奉旨往河间府巡视女红教化，途经陛下恩准试行‘垦荒安民’新政之黑山洼等地。臣妇本欲领略陛下德政下，黎庶安居乐业之盛景，然……所见所闻，却令臣妇寝食难安，痛心疾首！”

她的话语，清晰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臣妇看到，新垦之地，蒿草过膝，田亩荒芜；臣妇听到，垦荒之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哀鸿遍野！”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李文远更是脸色一变，几乎要起身呵斥。

何粥粥不为所动，继续道：“陛下推行新政，本为安民济困，皇恩浩荡。然，为何善政至地方，却南辕北辙，民怨沸腾？臣妇百思不得其解，遂微服暗访，方知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