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一次实战：粮价风波（1/2）

“驿站接力，电报中转”的宏大计划，如同一条潜藏在地下的暗河，在卡布不计成本的投入和孙不二等人的精心运作下，正悄然向着新月领的方向延伸。虽然距离全线贯通尚需时日，但京城内部的电报网络，已经率先展现出了其无与伦比的威力。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而卡布精心编织的这张信息网，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实战检验。

这一日，卡布正在工部衙门处理公务，一名不起眼的书吏匆匆走入，将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悄无声息地放在了他的案头。这是“墨韵斋”内部传递紧急消息的暗号。

卡布不动声色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是用只有他和孙不二才懂的密语写成：“东市粮行，异动，巨量收购，疑有变。”

纸条的落款，是一个代表城东绸缎庄情报站的代号。

卡布瞳孔微缩。东市是京城最大的粮食交易市场，粮行动向，直接关系到民生稳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暗中巨量收购粮食，绝非寻常！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衙门，返回“墨韵斋”。

密室内，孙不二早已等候多时，脸色凝重。

“大人，城东站急报！”孙不二递上另一张纸条，上面是译出的详细电报内容，“据安插在‘丰泰’粮行的暗线回报，三日前开始，有数家背景深厚的商号，在暗中大肆收购市面上流通的米麦，数量极大，且要求隐秘交易，似在囤积。经查，这几家商号，背后隐约有原庞党门下、现投靠了户部右侍郎李敏的痕迹。”

“李敏？”卡布眼中寒光一闪。此人是庞党余孽，虽在清算中侥幸脱身，但一直对卡布怀恨在心。他投靠的户部右侍郎，也是与卡布在工部事务上有过摩擦的官员。

“他们想干什么？囤积居奇，操纵粮价？”卡布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眼下正值青黄不接的夏末，若此时大量囤粮，造成市场恐慌，再哄抬物价，必然引起民怨沸腾！对方不仅可以牟取暴利，更可以借此攻击现任户部官员办事不力，甚至可能将脏水泼到与户部多有往来的工部，泼到他卡布身上！

“消息传出来多久了？”卡布沉声问。

“城东站是今早收到的暗线密报，立刻用电报发回。比市面上的流言和官府的察觉，至少快了三天！”孙不二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若非有这电报网络，等他们通过常规渠道得到消息，恐怕对方早已布局完成，粮价已经开始飞涨了！

三天！这宝贵的三天时间差，就是决胜的关键！

“好！来得正好！”卡布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冷笑一声，“正愁没机会试试这张网的锋芒！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立刻下达一连串指令：

“第一，孙先生，你立刻动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资金，通过不同的、与我们无关的白手套，秘密前往京畿周边的通州、保定等产粮区，大量收购粮食，但要低调，分批购入，避免打草惊蛇。”

“第二，让我们在都察院的‘朋友’，匿名给那位与李敏及其背后靠山素有嫌隙的刘御史递个话，点明‘丰泰’粮行及那几家商号的异常举动，暗示其可能与某些人有关。注意，证据要给得模糊，但指向要明确，让刘御史自己去查。”

“第三，严密监控那几家商号的动向，尤其是他们开始放粮抬价的具体时间，随时来报！”

“老朽明白！”孙不二领命，立刻转身去安排。

接下来的三天，京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汹涌。

卡布这边，资金通过多条隐秘渠道，如同溪流汇入大河，悄无声息地在周边州县收购了大量粮食，悄悄运入京城，储存在几个早已准备好的秘密仓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