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殿试前的准备（1/2）

杏榜题名的喧嚣尚未平息，卡布便已收起了所有喜悦与自得，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下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殿试的准备之中。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在皇宫大殿之上举行。所有新科进士参加，不黜落，只排名次。一甲三名，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赐“同进士出身”。名次高低，直接关系到授官的起点和未来的仕途前景。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编修（正七品），而三甲同进士，往往只能外放为知县（七品），起点天差地别。

卡布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进士出身”。他要的，是一个足够靠前的名次，一个能让他更快进入权力核心、拥有更大话语权的起点。殿试的考题是时务策，更注重考生对当前朝政的见解、临场应变能力，以及……是否能迎合皇帝的喜好。

“孙先生，”卡布将孙不二召至书房，神色凝重，“殿试在即，时间紧迫。我需要知道，近期朝中，陛下最关心哪些议题？朝堂之上，有哪些争论？”

孙不二早已料到卡布会有此问，立刻呈上一叠厚厚的卷宗：“大人，老朽已命人加紧搜集。近期朝政，焦点主要集中在三处。”

他翻开卷宗，一一指给卡布看：“其一，仍是边患。北境虽暂安，但西陲羌人时有骚动，南疆土司亦不安分。朝中对是剿是抚，争论不休。陛下对此，似乎更倾向于‘剿抚并用’，但具体如何‘用’，尚无定论。”

“其二，财政。连年用兵，加之去岁南方水患，国库空虚。加税恐激起民变，不加税则军费无着。如何开源节流，是陛下心头大患。”

“其三，吏治。陛下登基十余载，欲整饬吏治，革除积弊，却阻力重重。尤其是漕运、盐政等要害部门，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卡布仔细听着，目光锐利。这些信息，与他之前的判断基本吻合。皇帝赵寰，并非昏庸之主，有心改革，却受制于各方势力，步履维艰。

“还有，”孙不二压低声音，“老朽通过宫中眼线得知，陛下近日对翰林院进呈的几份关于‘劝农桑、兴水利’的札子颇为赞赏。似乎……有重农之意。”

卡布眼中精光一闪。重农？这或许是一个切入点。新月领在农业上的成功实践，正好可以与此挂钩。

“好！继续搜集，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关于边患和财政的具体争论，各方代表人物及其观点，都要弄清楚。”卡布吩咐道。

“老朽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卡布再次进入了“闭关”状态。书房内，灯火再次彻夜长明。但与之前备考会试时不同，他不再需要疯狂“吃书”来填补经义知识的空白。记忆面包的效果依然存在，那些浩如烟海的典籍知识，已深深印刻在他脑海。

他现在要做的，是“消化”和“运用”。

孙不二搜集来的海量信息，成了他新的“食粮”。他将这些关于边患、财政、吏治的奏章摘要、朝议记录、甚至是市井流言，分门别类，用记忆面包快速吸收、理解。然后，他结合自己在新月领的实践和超越时代的见识，在脑海中构建起一套套应对策略。

他模拟着殿试的场景：金殿之上，皇帝高坐，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他会被问到什么问题？边患？财政？吏治？还是其他意想不到的议题？

他假设各种可能的问题，然后构思答案。答案不仅要切中要害，有独到见解，更要讲究策略。不能过于激进，触怒保守派；也不能过于保守，让皇帝失望。要务实，有可操作性；又要展现出格局和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