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粥粥的成长（2）（1/2）

晨曦微露，何粥粥的房间里却早已亮起了灯。不同于往日侍女们的忙碌，今日只有她一人，静静地收拾着行装。

她打开那个小巧的檀木匣子，里面是卡布这些年陆陆续续送给她的各种小玩意儿，有北境带来的彩色石头串成的手链，有南疆工匠打造的精致银簪，还有一枚雕着憨态可掬小兔子的玉佩……每一样，都承载着一段温暖的记忆。她伸出指尖，轻轻抚过这些女儿家心爱的饰物，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最终，她还是合上了匣盖，将其小心地锁进了柜子深处。

取而代之的，是几套颜色素净、裁剪利落的骑装和便于行动的劲装。她将那些绫罗绸缎的衣裙叠好收起，仔细抚平棉布衣衫上的每一道褶皱。最后，她拿起一件墨蓝色的外衫，这是卡布特意让领地铁匠铺仿照军中风衣的样式为她改的，窄袖收腰，下摆却留有余量，不影响行动，又添了几分飒爽。

梳妆台前，她解散了平日里喜爱的双丫髻，对着铜镜，有些笨拙地尝试着将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牢固的单髻，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固定。镜中的少女，褪去了几分稚气，眉宇间多了些坚毅的神色。她拿起卡布在她十六岁生辰时赠予的那柄镶着蓝宝石的短剑，剑鞘冰凉，宝石在灯下泛着幽光。她将短剑小心地佩在腰间，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能随时顺畅地拔出。

做完这些，她没有停歇，而是走到书案前。案上摊开着几卷书册和几张写满字的纸。一卷是孙不二派人送来的《宫廷仪注简编》，里面详细记载了朝见、宴饮、行走坐卧的各种规矩，繁琐得令人头疼。另一卷则是孙不二亲笔整理的京城各方势力简述，虽然语焉不详，却勾勒出了权力场中盘根错节的轮廓。

何粥粥拿起那本《仪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逐字逐句地读下去。遇到不解之处，她便用笔在一旁做上记号。她知道自己记性不算顶好，悟性也寻常，但这些事情，她必须学，必须懂。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躲在卡布身后，由他为自己挡去所有风雨。

恐惧，依然像一条冰冷的蛇，盘踞在她心底。京城，皇帝，那些未知的大人物，还有他们对自己这身力量的觊觎……每一个念头都足以让她手脚冰凉。但这一次，她没有任由恐惧吞噬自己。她将那份寒意，转化为一遍遍默记礼仪的动力，转化为仔细揣摩势力关系图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