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艰难的谈判（1/2）

泰源商会周会长的亲自到访和那份充满诚意的合作意向，如同在密不透风的铁幕上撬开了一道缝隙，让卡布一行人看到了破局的曙光。然而，曙光之后并非一马平川，而是更为复杂和艰难的讨价还价。真正的合作，需要在谈判桌上，用智慧和实力一点一滴地争取。

接下来的几天，悦来客栈那间最大的客房临时被改成了谈判室。卡布和孙不二作为新月领的代表，泰源商会方面则以周会长为首，带了两位精通账目和契约的资深执事。双方围绕合作的每一个细节，展开了紧张而务实的较量。

谈判的核心焦点，首先集中在“货权”与“定价”上。

泰源商会的执事开门见山：“周会长诚意合作，但商会运作亦需成本。我们希望，贵领地能给予我们一个具有竞争力的‘内部’价格，这样我们才能在推广初期迅速打开市场。” 所谓内部价，自然远低于市场零售价，泰源希望能压得尽可能低。

孙不二对此早有准备。他拿出早已核算好的账目，上面清晰地列明了新月领铁器从矿石开采、燃料消耗、工匠薪酬到运输损耗的所有成本，数字精确到铜板。“执事先生，此乃我领地铁器的实在成本。合作共赢，需使我领地有持续生产、改进工艺之余力。若价格低于此线，我等无异于竭泽而渔，合作亦难长久。” 他态度温和，言辞却寸步不让，将泰源初步的报价顶了回去。

卡布则在关键时刻把握原则，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孙先生所言极是。新月领视冶铁与水泥技术为立身之本，绝不会出售技术或工匠。我们提供的是成品，期望的是通过优质的产品，换取公道的价格，以购买粮食、布匹、盐茶等领地急需之物，此乃合作的基础。若一方无利可图，甚至亏本经营，所谓的合作便成了空谈。”

泰源方面见成本账目清晰，卡布态度坚决，在基础定价上未再过多纠缠，转而将重点放在了“销售权”和“优先权”上。

“既然贵方坚持技术保密，只售成品，我方理解。”另一位执事道，“那么，为确保我商会投入资源推广后能获得应有回报，我们希望获得在黑山郡城乃至黑山郡范围内的‘独家代理权’。否则，我们大力推广，他人却可坐享其成，于我不公。”

“独家代理绝无可能。”卡布断然拒绝，“新月领需保持独立性，不能将命脉系于一家。我们可以承诺，在黑山郡城及周边核心区域，泰源商会拥有优先销售权。即，在同等的条件下，我们优先向贵商会供货。但我们保留与其他商会合作，以及向特定客户（如武馆、镖局，乃至官方）直接销售的权利。” 这是他必须守住的底线，防止未来被泰源钳制。

周会长大部分时间静静聆听，只在关键处插言，引导谈判方向。他欣赏卡布的坚持和孙不二的精明，这反而让他对合作更具信心——与有原则、有能力的伙伴合作，远比与唯唯诺诺者来得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