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福建平定留传奇(1/2)
清晨的阳光照在校场边缘,张定远刚走出地图室。手里还拿着炭笔,袖口沾着灰。门外传来笑声,不是操练的号子声,是孩子的声音。
几个村里的少年在营门空地上踢毽子,毽子飞起来又落下。一名老兵坐在石墩上看着,嘴角有笑。炊烟从远处升起,渔船已经出海,海面平静。
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没人来报告敌情,也没有哨报急递。他转身对亲兵说:“搬几条长凳出来,请老人和孩子坐下歇息。”
百姓见他不赶人,慢慢围了过来。一个中年妇人端来一碗热茶,双手递上。他接过,没喝,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周围的人开始说话。
“将军,东岭村现在夜里也能点灯了。”
“渡口的船今天走远海打鱼,没再绕路。”
“我儿子昨天报名参军,他说想当像你一样的兵。”
这些话一句接一句,没有喊口号,也不激动,就是平常地说着平常的事。士兵们路过时听见,脚步变慢,有人停下听。
张定远回到正厅。那方粗布巾仍挂在墙上,边角有些发白。名字上的墨迹被手指摩挲过太多次,变得发亮。风吹进门廊,布巾轻轻飘了一下。
午后,马蹄声由远及近。戚继光骑马而来,身后只带两名随从。他没穿战甲,一身便袍,但腰间佩剑未卸。一路走过哨台、了望点、新军营地,每处都停下查看。翻看协防记录,问巡逻频率,也走进村子,听百姓怎么说。
他在主厅召集全军将士时已是第三日午时。屋外站满了人,连校场都挤满。戚继光站在高台前,先是一言不发。全场安静。
他说:“我走遍浙江、福建沿海,唯此处夜无警报,民能安寝。”
他转向张定远,“你做得比我好。”
停顿片刻,又说:“福建之安,半系于你。”
话音落下,全场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吼声。士兵们挥臂高呼,新军老卒齐声叫喊。声音传到海边,惊起一群海鸟。
当天傍晚,林老先生带着孙子再次来到军营。这次带来一幅画。画中是一名铠甲将军立于海岸,背后万家灯火通明。题字写着:“一人持剑,万人得眠。”
孩子抬头看他:“爹说,你是打跑妖怪的人。”
周围百姓纷纷开口。
“我家闺女现在敢夜里出门打水。”
“田里收成好了,商队也敢来了。”
“我兄弟在城里开了铺子,招牌挂得比谁都高。”
这些话没有编排,也不是奉承。他们只是说出自己生活的变化。张定远听着,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功劳,是所有人一起守住的日子。
几天后,街头巷尾开始有人说故事。说书人老李坐在集市角落,面前摆个小凳,讲起“张将军三破倭巢”“夜战南岭”“火烧断墙救九人”。孩子们围坐一圈,听得入神。大人站在后面,一边听一边点头。
有人说:“这哪是打仗,这是救命。”
有人说:“要不是他们守着,咱们早没了家。”
授旗仪式在第五日举行。新军集训结束,正式成建制编入防务序列。旗帜中央绣着“万家灯火”四个大字,和那方布巾上的字一模一样。布料用的是同样的粗布,颜色也没改。
张定远登台时,全场肃立。他没提战功,也没说敌人多凶残。他说:“我最初参军,只为报仇。后来明白,刀不出鞘,才是最好。”
他指着旗帜:“你们要守的,不是城池,是百姓能安心闭眼的那个瞬间。”
台下数千士兵齐声应诺。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地面微颤。新兵握紧火铳,老卒挺直脊背。这一刻,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仪式结束后,张定远独自回正厅。布巾还在墙上,风吹进来,它又动了一下。他伸手轻抚,指尖划过那些名字。王大柱、李二丫、陈阿福……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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