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侦查敌情(1/2)
晨光洒在火器营的操练场上,张定远站在一排士兵身后,看着他们依次装弹。他的手搭在腰间的火铳上,指节因长时间握枪有些发僵。一名士兵动作迟缓,火药撒了一地。张定远走上前,接过火铳,拆开清膛,重新压实火药,插进弹丸,验了火门,再递回去。
“按这个顺序来。”他说完,转身走向主营大帐。
帐内地图摊在木桌上,炭笔标记着鹰嘴峡、北岭暗道入口和几处渡口。他拿起笔,在北岭以南画了个问号。昨夜伏击战后,残敌逃入暗道,踪迹全无。他本以为对方会四散逃窜,化整为零,躲进山林做流寇。可越是平静,他越觉得不对。
他叫来亲兵:“把陈探子找来。”
不到一盏茶工夫,那名脸上带疤的老卒进了帐。他左眉被一道旧伤划开,眼神沉稳,走路无声。张定远认识他,横屿之战时,此人曾独自潜入敌营,摸清火药库位置,活着回来的只有他一个。
“你带过几个人?”张定远问。
“三个。”陈探子声音低哑,“都跑过山路,识水性。”
“我要你顺着北岭暗道往南查。走谷底,绕断崖,盯住所有能通人的小路。重点看有没有人烟、炊烟、脚印。若发现敌踪,不许交手,立刻回来报信。”
“是。”
“三天内必须有消息。”
陈探子点头,转身出帐。
张定远盯着地图,手指在鹰嘴峡以南来回移动。他知道这一带地形复杂,山势陡峭,溪流交错。若残敌真藏在那里,必选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可具体在哪,光靠推测没用。他需要眼睛。
第三天午后,太阳偏西,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士兵扶着陈探子进来。他衣甲破损,肩头渗血,走路踉跄,但还撑着没倒。张定远立刻起身迎上前。
“你受伤了。”
“皮外伤。”陈探子咬牙站直,“有情报。”
张定远挥手:“医官!先包扎!”
军医快步进来,剪开他肩部衣料,清理伤口。陈探子一声不吭,只盯着张定远。
等包扎完毕,张定远亲自搬了条凳子让他坐下。
“说。”
“我们顺着暗道走了十里,出口在一处断崖背阴面。外面是片野谷,长满荆棘。我们埋伏到半夜,看见有人影移动。跟着脚印往南,翻过两座山,到了石牙岭。”
张定远提起炭笔,在地图上画出大致方位。
“石牙岭?”他问。
“对。三面都是绝壁,只有一条窄道通上去。倭寇在上面搭了木墙,堆了石头,还有人巡逻。我亲眼数过,至少一百八十人,可能更多。”
张定远眉头一紧。
“粮草呢?”
“有。我们看见他们从一辆破车上卸米袋,还有几口箱子,像是火药。营地里有灶台,烧过火。”
“山本在不在?”
“没看见。但指挥的人穿黑袍,说话狠,手下都听他的。”
张定远放下笔,盯着地图上的新标记。石牙岭距离鹰嘴峡不过十里,地势却比之前任何据点都险。倭寇没有溃散,反而集中固守,说明他们还有组织,有补给,甚至可能另有退路。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你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昨天傍晚,我们想靠近看看水源。刚摸到半山腰,一块石头松了,滚下去砸出响动。上面立刻射箭,我们撤得快,但我中了一箭。”
张定远点头:“你能回来,已是万幸。”
他站起身,走到帐口,喊来传令兵。
“立刻加派两队哨探,封锁石牙岭周围三里范围。不准放任何人进出。发现可疑行迹,立即回报。”
传令兵领命而去。
张定远回到桌前,拿起炭笔,在石牙岭外围画了一圈。他又抽出一份旧地形图,对照山势走势。石牙岭南侧有一条干涸河床,雨季才通水,平时可走人。西侧是断崖,但底部有碎石坡,攀爬困难,未必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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