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静下的杀机（2/2）

五人谢幕下台，各自回房休息。白露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观众席散去的人群，确认没人滞留才离开。

姚丽莎一边走一边抱怨音响效果，裴千雅默默记着刚才的失误，唐芯兴奋地跟经纪人聊下次编舞，蒋雨萌抱着玩偶哼歌。

没人注意到，远处海平线上，两个黑点正高速逼近。

龙弋早就察觉了。

起初是风向变了，带着一丝柴油味。接着是海浪节奏被打乱，有规律的切割声藏在背景噪音里。

他抬头望出去，夜色浓重，但凭借多年夜间侦察经验，他还是锁定了目标——两点钟方向，约三公里，无航行灯，航速估计四十节以上，明显是改装过的快艇。

他不动声色，从裤兜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记事本，撕下一张纸，用笔快速画出方位角，标出相对速度和预计交汇时间。又低头看了眼手表，记录风速与潮向变化。

这不是正常的船只。这个区域不在主航道，深夜出现双艇编队，高速直逼民用游轮，没有任何通信信号——任何一个军事侦察员都会得出同一个结论：异常。

但他没有声张。

船上九百多名乘客，安保最多十人，真有问题，现在报警只会引发恐慌。

况且，他没有证据，只有直觉。而他的直觉，过去救过整个小队的命。

他把纸折好塞回口袋，换了个姿势倚着通风管，手里的水杯始终没放下。目光死死盯着那两艘越来越近的黑影。

游轮依旧热闹，酒吧区传来笑声，泳池边还有人在跳舞。乐队开始演奏下一首情歌，灯光柔和，气氛浪漫。

可龙弋知道，有些事要来了。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大战前的寂静。

当年在北境丛林，也是这样的夜，也是这样平静的风，然后枪声响起，血染了整片雪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不是血，是压力带来的生理反应。他咽下去，继续盯住海面。

那两艘快艇，已经进入两公里范围。

速度没减，航向没变。

普通人以为退役就是解脱，可龙弋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刻进骨头，就再也洗不掉。

比如警觉。

比如预判。

比如，对危险的嗅觉。

他忽然想起登船那天，码头工人搬运行李时，一块金属箱摔裂了，露出一角暗紫色晶体。

当时没人注意，他多看了一眼，那东西不反光，却像在吸收光线。后来箱子被迅速封好，标签写着“科研样本”。

现在想来，那玩意儿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眯起眼，脑中开始推演：如果真是袭击，对方会选择哪个切入点？电力系统？通讯塔？还是直接强登？

他已经在心里规划了三条逃生路线，两条反击路径，还有一套临时指挥方案。

万一出事，他需要一个能配合的人。刚才的那群小姑娘，原本不该卷进来。

可惜，战场从不会挑人。

龙弋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手表：2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