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余烬与暗涌（1/2）

阳光刺破云层，重新洒落在满目疮痍的木叶。曾经繁华的街道化作断壁残垣，焦黑的土地散发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未持续太久，便被沉重的伤亡数字与家园被毁的悲恸所取代。哭泣声、呻吟声、忍者与医疗班匆忙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战后挽歌。

宇智波玄靠在一截断裂的墙壁旁，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针扎般的疼痛。万花筒写轮眼早已因过度透支而自行关闭，留下的只有火烧火燎的剧痛与近乎失明的模糊视野。体内那灰绿色的能量漩涡沉寂如死水，边缘的暗红却如同余烬般不安地闪烁，提醒着他隐患远未消除。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低沉回响，罗列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势清单。他尝试调动一丝查克拉，经脉立刻传来撕裂般的抗议。现在的他，脆弱得连一个普通下忍都可能不如。

“还活着？”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玄勉强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琉璃的身影轮廓缓缓走近。她看起来同样狼狈，衣袍破损，脸色苍白，但那双琉璃之瞳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坚定，仿佛经过战火的淬炼，洗去了所有迷茫。她额间的符文稳定，不再闪烁，只是颜色似乎更深邃了一些。

“暂时…死不了。”玄的声音沙哑干涩。

琉璃在他身旁坐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道金光…是木叶的底牌？”

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终结之谷的方向此刻静悄悄的，仿佛之前的惊天异象只是一场幻觉。“或许吧。这次…多谢了。”他指的是最后时刻，琉璃与他并肩抵挡那只黑暗巨臂。

“各取所需。”琉璃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目光扫过玄那无法聚焦的双眼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你的眼睛…”

“代价而已。”玄打断了她，不愿多谈。

短暂的休息后，玄在琉璃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他必须立刻回到店铺，那里有他布置的结界和储存的一些基础物资，至少能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休养环境。

沿途所见，皆是触目惊心的破坏。曾经热闹的商业区化为废墟，一乐拉面馆也未能幸免，手打大叔正带着女儿菖蒲在瓦砾中默默清理。看到玄，手打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玄小子，没事就好…店没了还能再建，人活着就行。”

玄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回到“玄奘杂货”，店铺同样受损严重，门板碎裂，货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好在主体结构还算完整，后堂他布置的防护结界也起到了作用，并未被完全摧毁。

他拒绝了琉璃进一步的帮助，示意自己可以。琉璃看了他一眼，也没坚持，转身离开了，她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玄独自一人，花费了巨大的力气，才在狼藉中清理出一小片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取出系统空间中仅存的几瓶治愈喷雾和那半支【清灵明目液】，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身上的外伤，并往刺痛不已的双眼中各滴了一滴。清凉的药液暂时缓解了灼痛，但视野的模糊并未有多少改善。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但他强撑着没有睡去，意识沉入系统，开始仔细梳理此战的收获与损失。

积分因为参与抵御“主上”意志（虽然主要靠别人）和守护木叶（系统判定），竟然上涨到了1200点。但这远远无法弥补他身体的创伤和力量的倒退。

万花筒写轮眼濒临失明，这是最致命的。没有这双眼睛，他赖以生存的“均衡掠夺”瞳术将大打折扣，面对接下来的危机将更加无力。

体内的能量平衡也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灰绿漩涡运转晦涩，仿佛随时可能彻底崩散。

而最大的隐患，依旧是那个暂时休眠，却不知何时会再次激活的“门”，以及隐藏在幕后的“主上”。

就在玄沉浸于自身困境时，店铺外传来了脚步声。不是琉璃那种轻盈无声，也不是暗部那种刻意隐匿，而是带着一丝沉稳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宇智波玄。”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志村团藏！

玄的心猛地一紧。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他挣扎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损的衣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狼狈，这才走到门边，打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店门。

团藏独自一人站在门外，依旧是那副拄着拐杖、独眼微阖的模样。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比以往更加深沉难测。他的目光扫过玄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双眼的异常，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

“团藏大人。”玄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木叶遭此大难，百废待兴。”团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在此战中，也算出了力。”

玄没有接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是，‘亡眼’的威胁并未解除。”团藏话锋一转，独眼锐利地盯住玄，“那道‘门’只是暂时关闭，那个所谓的‘主上’依旧虎视眈眈。而你和那个叫琉璃的女人，依旧是他们的首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