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歧路微光(1/2)
残破石碑上那暗淡的银灰色徽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视线里。三个嵌套的圆弧,一条简洁的竖线,构成一个看似简单却充满某种冰冷秩序的图案。沼泽午后的湿气仿佛骤然凝结,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专注于‘世界规则观测与记录’的古老组织……”宇智波玄低声重复着佐助的话,目光无法从那个徽记上移开。体内,平衡之种对那股微弱银灰能量的“排斥”感依然存在,但其中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这感觉让他不安。难道“平衡”之力,与这种“观测记录”的秩序,在更古老的时代也存在某种关联?
日向琉璃的白眼仔细扫描着石碑及其周围每一寸土地、每一缕能量流动。“石碑本身的能量回路完全枯竭,这些银光是残存的法则信息在自然生机刺激下的‘显影’,正在快速消散。除了这个徽记和之前看到的残缺影像,没有发现其他主动的监测或发送装置残留。”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看向佐助,“但佐助君,你刚才说,它记录的最后一场冲突‘时间可能并不久远’?”
佐助走到石碑前,蹲下身,手指悬在那些即将彻底熄灭的银光上方,并未触碰。万花筒写轮眼中,倒映着光芒消散前最后的数据流。“不是通过能量衰变判断的,那种方法在这里不准确,环境干扰太大。”他指向石碑基座边缘一处极其不起眼的、被水草半掩的痕迹,“看这里。”
众人凝目望去。那是几道非常浅的、近乎被泥水冲刷干净的划痕,似乎是某种金属靴底留下的刮擦印记,与石碑本身的古老沧桑格格不入。
“这种合金材质和磨损纹理……”水月凑近看了看,又用自己斩首大刀的刀鞘边缘比划了一下,“啧,像是近十年内主流忍具工坊出产的制式忍者靴底,偏向于土之国或者铁之国的锻造风格。而且看磨损程度,留下这痕迹的人,在这里停留或战斗过,时间不会超过五年,甚至更短。”
五年以内!这个时间尺度,与石碑本身的古老形成刺目的对比。
“一个古老的监测点,在近现代被激活,或者……至少被后来者接触、触发过。”观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记录的那场小规模冲突,一方可能使用了终焉侵蚀的力量(暗紫色光芒),另一方是水遁忍者……时间对得上的话……”
“你想说,可能是其他也在调查‘终焉’侵蚀,或者与‘终焉’力量持有者发生冲突的人,无意中触发了这个监测点的残留记录功能?”重吾闷声道。
“而且,这个监测点所属的古老组织,其徽记出现在大蛇丸都无法完全破译的上古石板上。”佐助站起身,眼神深邃,“大蛇丸穷尽一生追寻忍术的真理和生命的奥秘,他的情报网络和知识储备极为惊人。连他都只能推测而无法确认的组织……其存在层级,可能远超我们之前的想象。‘观察者’……或许只是这个古老组织在当代的某种延续、分支,或者……模仿者?”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的脊背都感到一阵寒意。如果他们面对的“观察者”背后,还站着一个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庞然大物……
“这个监测点记录的信息,除了冲突片段和徽记,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内容?比如,关于这个组织本身的目的、结构,或者它们观测的重点?”玄问道,他总觉得,石碑残留的银光中,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更加隐晦的信息。
观月再次操作仪器,将捕捉到的所有数据碎片进行深度挖掘和拼合。“信息太残缺了……大部分是无法解读的乱码。不过……在徽记信息附近,还有一组极其模糊的、像是‘坐标参照系’的数据碎片,以及一个重复了数次的、断断续续的‘关键词’……”
他将勉强还原出的片段投射出来。那是一组复杂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的点线图,旁边有几个扭曲的符号。
“‘坐标参照系’指向的并非我们常用的地理坐标,更像是某种……基于‘世界法则脉络’或‘能量节点’的定位系统。”观月艰难地解读着,“至于那个重复的关键词……经过多种上古语言模型比对,最可能的译义是……‘档案馆’或者‘数据库’?”
档案馆?数据库?记录世界规则信息的仓库?
“难道这个古老组织,在忍界各地,甚至世界之外,建立了许多类似的监测点,将观测到的‘数据’汇总到某个中央‘档案馆’?”琉璃猜测道。
“而‘观察者’,可能拥有访问部分‘档案馆’数据的权限,或者……它们本身就是这个古老组织为了某个特定目的(比如观察‘终焉’、‘虚渊’、‘变量’的演变)而启动的某个‘协议’或‘程序’?”玄顺着思路往下想,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如果真是这样,他们面对的就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套自动运行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冰冷而庞大的“观测系统”。
“石碑的能量彻底消散了。”观月看着仪器屏幕上归零的读数,遗憾地说道。
石碑表面的银灰色光芒如同燃尽的余烬,彻底熄灭。那些古老的刻痕重新变得灰暗平凡,掩埋在青苔泥污之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那个徽记,那组模糊的坐标参照,以及“档案馆”这个词,已经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
“继续前进。”佐助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管这个古老组织是什么,与‘观察者’有何关联,它都提醒我们,我们所触及的秘密,比预想的更加深远。南方基地的资料,或许能提供更多线索。但在此之前……”
他看向沼泽深处,那场被记录的冲突发生的方向。“既然监测点记录到近期有人在这片区域活动,并与疑似‘终焉’力量使用者发生冲突,我们或许可以尝试追踪一下残留的痕迹。即使找不到人,也可能发现新的侵蚀爆发点,或者……那个‘档案馆’可能存在的其他线索。”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追踪未知的冲突双方,可能卷入新的麻烦,也可能浪费宝贵的赶路时间。
但情报的诱惑,以及对“观察者”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古老组织的忌惮,让这个风险值得一冒。
众人没有异议。佐助的判断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
在观月的仪器和琉璃白眼的辅助下,他们很快在石碑周围更仔细地勘察,找到了几处被小心掩饰过的能量残留和足迹。足迹很杂乱,属于至少两拨人,一拨痕迹更轻、更飘忽(水遁忍者?),另一拨则沉重一些,足迹边缘的泥土有细微的焦黑结晶化现象(终焉侵蚀残留?)。
痕迹向着沼泽东南方向延伸,进入了一片更加茂密、水道纵横的深水芦苇区。
追踪变得困难起来。水汽弥漫,芦苇丛生,许多痕迹被水流冲刷或自然掩盖。琉璃的白眼视野也受到茂密植被和水汽的干扰。众人只能依靠最基础的追踪技巧和偶尔发现的细微线索,缓慢推进。
随着深入,环境越发幽深寂静。高大的芦苇几乎遮蔽了天空,只留下狭窄的水道。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水腥气和某种淡淡的、类似于腐殖质发酵的甜腻气味。偶尔能看到水中游过形态奇特的鱼类或潜伏的水生生物,但它们似乎都对这群不速之客避之不及。
玄体内的平衡之种,在这种水汽充盈、生机与腐朽并存的复杂环境里,似乎变得更加“活跃”,它对环境中各种性质能量的“感知”和“辨析”能力,在这种“混沌”之地得到了锻炼和提升。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水流中蕴含的微弱自然能量脉动,以及淤泥深处缓慢发酵、转化时释放出的“衰变”气息。这种感知的细化,让他对周围环境的理解上了一个台阶。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佐助抬起手,示意停止。
众人立刻停下,屏息凝神。
前方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明显不自然的“汩汩”声,像是水流被什么东西持续搅动,又像是……液体缓慢沸腾的声音。
佐助做了几个手势:水月向左,重吾向右,他和玄、琉璃居中,观月原地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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