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据点中的暗流（1/2）

死亡森林的树木在身后飞速倒退，宇智波佐助的移动方式简洁而高效，没有多余的腾挪，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最适合发力和转向的落点上，仿佛对这片森林了如指掌。玄和琉璃紧随其后，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既不至于跟丢，也留有应对突发状况的反应空间。

三人都沉默着，只有掠过耳畔的风声和脚下踩断枯枝的细微声响。玄的写轮眼始终维持着开启状态，一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佐助身上，另一半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环境。他能感觉到，佐助身上散发出的查克拉虽然内敛，却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深邃而强大，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冰冷质感。与之前遇到的根部忍者那种刻意抹杀人性的“空”不同，佐助的气息更偏向于一种斩断一切羁绊、只为达成目标的极致“纯粹”。

约莫一刻钟后，前方的林木变得稀疏，地面开始出现不易察觉的人工修整痕迹。佐助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岩壁前停下，双手迅速结了几个印，按在岩壁上。岩石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随即向两侧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内部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通道入口。

“进来。”佐助简短地说了一句，率先步入。

玄和琉璃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通道内部宽敞整洁，墙壁和天花板似乎是某种合成材料，镶嵌着发光的晶体，光线稳定不刺眼。空气流通良好，没有丝毫沉闷感。向下走了约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巨大洞窟空间，被分隔成了数个区域。

这里就是佐助的临时据点。

洞窟中央是一个小型的研究区域，摆放着几张金属实验台，上面有各种仪器、卷轴和培养皿。之前见过的那三名学者打扮的忍者正在忙碌，看到佐助回来，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微微躬身致意。手持罗盘的中年男子——名叫“观月”的研究负责人——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玄和琉璃身上，尤其是琉璃心口的位置，眼神中充满了探究欲，但很克制。

另一边是生活区，简单的床铺、储物柜和炊具。还有两个较小的隔间，似乎是冥想或私人空间。整个据点简洁到近乎冰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完全服务于实用目的。

除了观月三人，据点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靠在墙边、抱着双臂、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白发青年，正是鬼灯水月。他腰间挂着那把标志性的斩首大刀（缩小状态），好奇地打量着玄和琉璃，尤其是看到玄的写轮眼时，吹了个口哨：“哟，又来个宇智波？佐助，你这是要开家族聚会吗？”

另一个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垫子上，闭目养神，是个身材魁梧、面容敦厚的橙发青年——重吾。他感应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地扫过玄和琉璃，对佐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视线在琉璃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但没说话。

香磷果然不在。玄心中暗忖。

“水月，重吾，他们是暂时的合作者，宇智波玄，日向琉璃。”佐助简单地介绍了一句，“在我们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他们会留在这里。注意分寸。”

“合作者？稀奇。”水月笑嘻嘻地凑近了些，打量着琉璃，“冰遁血继啊，真少见。喂，宇智波家的小子，听说你把团藏那个老家伙都干掉了？有两下子嘛。”

玄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水月也不以为意，耸耸肩退开了。

“观月，准备基础检测。”佐助对研究负责人吩咐道，“先从非侵入性的能量图谱和特性分析开始。重吾，注意监控周围自然能量的异常流动，尤其是与‘侵蚀’和‘虚无’相关的部分。”

“是，佐助大人。”观月立刻应道，示意两名助手开始调试仪器。

重吾也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睛，身上散发出一层极其微弱的、与自然能量共鸣的气息。

佐助这才转向玄和琉璃：“如你们所见，这里是我的临时据点之一，安全性尚可，有结界屏蔽外部探查和隔绝特定能量波动。接下来，观月会对你们进行初步检测，主要是记录你们目前的能量状态、契约符文的稳定度、以及那‘生命之芽’的连接强度。过程不会有伤害，但需要你们放松配合，尽量不要抵抗仪器的探测波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合作的基础。我需要数据来判断你们的价值，以及……可能带来的风险。同时，这些数据或许也能帮助你们更清晰地了解自身现状。”

玄看了一眼那些闪烁着幽光的仪器，心中仍有戒备，但既然答应了合作，这一步似乎不可避免。他看向琉璃，琉璃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可以，但我们必须全程在场，并且了解每一个检测步骤的目的。”玄提出了条件。

“合理要求。”观月推了推眼镜，代替佐助回答道，“我们会解释。请这边来。”

检测过程比预想的要平和。观月和他的助手专业而高效，使用的仪器似乎结合了忍术符文科技和某种古老的能量探测技术。玄和琉璃分别站在一个刻满符文的圆形平台上，柔和的光束从头到脚扫描而过。

仪器屏幕上显示出复杂的能量图谱和数据流。观月一边操作，一边低声解释：

“日向琉璃小姐，契约符文能量稳定，评级为‘b+’，与心脏及灵魂核心连接度极高，融合趋势良好。其散发的‘守护’、‘连接’法则波纹清晰，对左半身的侵蚀能量形成有效压制与隔离，目前侵蚀活性极低，处于深度沉寂状态……有趣，侵蚀能量并非被消灭，而是被‘契约框架’约束在了某种‘平衡态’中，这种约束的持久性有待观察……”

“生命共生体连接确认……微弱但稳定，连接对象……疑似具有高度纯净生命与自然法则特性的幼苗态存在？它正在提供持续的低强度生机补充，并似乎能微弱地过滤、净化环境中游离的负面能量……不可思议，这种共生模式非常古老且罕见……”

轮到玄时，数据显得更加复杂和……混乱。

“宇智波玄，查克拉性质……火、雷为主，阴属性异常突出。体表检测到多重高位阶能量残留印记：1.‘终焉’污染烙印，强度‘a-’，处于深度休眠\/压制状态，压制源不明；2.‘秩序’枷锁标记，强度‘b’，形态稳定，似乎已与部分灵魂脉络结合，具有监控与限制功能；3.未知契约法则共鸣，强度‘c+’，与日向琉璃小姐的契约符文存在微弱共鸣，但特性更加内敛、偏向‘平衡’与‘包容’……”

观月的语速加快，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核心发现！体内存在高浓度‘平衡’特质能量源，形态类似‘种子’，评级……无法准确定级！能量性质极其特殊，呈现出对多种对立、冲突能量的高度包容性与调和潜力！目前处于缓慢生长状态，其生长似乎受到契约法则共鸣、生命共生连接以及……某种来自灵魂本源的‘变量特质’共同滋养！”

他指着屏幕上一条剧烈波动的曲线：“看这里！当探测波动触及‘平衡之种’时，它表现出了微弱的自主应激和适应性调整！这不仅仅是能量源，更像是一个具有成长潜力的‘法则器官’雏形！”

佐助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屏幕前，静静地看着那些复杂的数据，万花筒写轮眼中倒映着流淌的信息流，看不出喜怒。

水月凑过来看了几眼，嘟囔道：“乱七八糟的，看不懂。不过听起来你小子体内像个杂货铺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重吾也睁开了眼睛，看向玄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自然能量在他周围……流动得很‘平静’，但这种平静很不自然，像是被强行‘抚平’了。还有，我感觉到他体内那个‘种子’，对仙术查克拉似乎有……隐约的吸引力？”

初步检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结束后，观月显得意犹未尽，但很克制地没有提出更多要求，只是将数据仔细保存。

“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佐助开口说道，“契约之力确实对‘终焉’侵蚀有显着的压制效果，其原理更偏向于‘定义’和‘稳定’，而非直接对抗。‘生命之芽’的共生提供了额外的净化与生机支持。至于‘平衡之种’……”他看向玄，“它的潜力很大，但目前的你能调动的部分微乎其微，而且其成长方向和最终形态，充满不确定性。”

“那么，交易的另一部分呢？”玄问道，“你承诺的情报共享。”

佐助走到一张实验台旁，拿起一个卷轴展开，上面是他亲手绘制的简易图谱和一些标注。

“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终焉’并非这个世界的原生概念。它更像是一种从世界‘外侧’或‘间隙’渗透进来的‘侵蚀性疾病’。其源头可能与上古时期某些涉及世界本源的禁忌实验或灾难有关。它的表现形式多样，但核心特质是‘泯灭生机’、‘扭曲存在’、‘趋向寂灭’。”他指向图谱上的几个点，“你们遇到的沼泽怪物，是‘终焉’力量侵蚀本地生物后产生的次级衍生物。而之前地下那个更强的存在，可能是更接近源头、或者被大量‘终焉’力量长期浸染变异的个体。”

“至于‘虚渊’……”佐助的语气严肃了几分，“这是比‘终焉’更神秘、更抽象的存在。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概念’或者‘规则’的缺失或反面——‘绝对的虚无’、‘存在的否定’。‘虚渊投影’是其力量在物质世界的极端稀薄呈现，通常只会被某些强烈的‘存在’特质吸引，比如高度凝聚的法则造物——就像日向琉璃的‘契约之叶’。它们的目的似乎是‘抹除’或‘回收’这些不应存在的‘异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