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重返废土（2/2）

不能睡！在这里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狠咬了一下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他从忍具包中翻找出最后一点干净的绷带和仅存的半壶清水，先给琉璃喂了一点水，然后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口。

做完这些，他盘膝坐下，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尝试恢复那几乎枯竭的能量和精神力。

然而，这里的能量环境太恶劣了。空气中游离的查克拉（如果还有的话）几乎为零，自然能量更是稀薄得可怜，充斥其中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污染性的寂灭气息。他尝试引导一丝外界能量入体，结果立刻引来了更强烈的规则污染刺痛，吓得他赶紧停止。

只能依靠自身那微弱循环和缓慢的自然恢复了。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漫长过程。

时间在寂静与压抑中流逝。外界的光线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永远保持着那种病态的昏暗。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并非风声或碎石滚落的“沙沙”声，从建筑入口外的远处传来。

玄猛地睁开眼睛，写轮眼在黑暗中瞬间开启，猩红的光芒锁定入口方向。他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同时握紧了身边的银狼直刀。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是某种……拖拽重物的声音？夹杂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以及一种……断断续续的、仿佛老旧齿轮转动般的“咔嚓”声。

不是生物……是某种……机械？还是被污染后异变的构装体？

玄的心提了起来。他轻轻移动到入口附近，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大约两人高、外形极其扭曲怪异的“东西”，正在不远处缓慢地移动着。它有着一个近似人形的金属躯干，但躯干上却胡乱焊接、拼接了许多不属于它的部件——生锈的管道、断裂的机械臂、甚至还有半截类似生物骨骼的东西。它的“头部”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暗红色晶体构成的复杂多面体，散发出微弱的、与寂灭污染同源的能量波动。它的下半身并非双腿，而是几条类似蜘蛛或螃蟹般的金属节肢，正是这些节肢拖拽着一个破烂的金属网兜，里面似乎装着一些闪闪发光的碎片和奇形怪状的零件，在废墟中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这怪物移动的速度不快，动作僵硬而古怪，那旋转的晶体头部时不时地停下，对着某个方向“扫描”一下，然后继续前进。它似乎是在……拾荒？收集这个废弃文明残留的“有价值”物品？

玄的写轮眼死死盯着那怪物头部旋转的暗红色晶体。他能感觉到，那晶体中蕴含的能量虽然微弱，但本质却极其精纯和危险，与他体内的规则污染同源！这怪物，恐怕是这片废土在漫长污染下，由残留的炼金造物、寂灭能量以及不知名的意志结合而成的扭曲产物！

它似乎没有发现藏身于此的玄和琉璃，只是沿着一条固定的路线，缓慢地向着废墟更深处移动而去。

直到那“沙沙”声和“咔嚓”声彻底消失在远处，玄才缓缓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里果然不安全！这种游荡的拾荒怪物，恐怕不止一个。而且，它们收集那些碎片和零件，是为了什么？修复自身？还是……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或献祭？

必须尽快恢复一些力量，然后离开这个危险的藏身点，寻找更安全的地方，或者……找到离开这个位面的方法！

玄的目光落在了琉璃身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布满裂痕的银狼直刀，最后，他看向了建筑深处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

也许……这个废弃文明的遗迹深处，会留下一些关于“炼金术”、“能量净化”、甚至是“位面传送”的线索或残留物？毕竟，这里曾经是一个能够利用寂灭能量（或许他们称之为别的什么）进行炼金的文明。

风险巨大，但同样可能蕴含着机遇。

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留在这里，在虚弱中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转机，还是冒险深入废墟，主动去寻找那一线生机？

而就在他内心挣扎权衡之际，他怀中原先已经沉寂的万界商会通讯符烙印，突然再次传来了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仿佛信号不良般的提示震动，并且这一次，伴随着一段残缺不全的文字信息，直接投射在了他视野的边缘：

【滋……信号……微弱……连接……734位面……深层数据库……部分恢复……】

【检测到……附近……存在……未被完全损毁的……炼金矩阵……核心……】

【资料显示……该矩阵曾用于……‘混沌能量提纯实验’……及……‘位面坐标稳定锚定’……】

【警告：矩阵处于……不稳定状态……能量泄漏……可能吸引……‘清道夫’（即宿主所见拾荒构装体）……及……更危险存在……】

【建议：谨慎接近……或……彻底远离……】

炼金矩阵核心？混沌能量提纯？位面坐标稳定锚定？

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机会……与危险，从来都是一体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