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指向东海（1/2）

土坯房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那罗盘碎片持续发出的、如同垂死蜂鸣般的“嗡嗡”声，在潮湿沉闷的空气里搅起一圈圈不安的涟漪。韩亮的手掌稳如磐石，掌心上方，那几片浸润着幽绿光芒的青铜残骸，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经历了数次微不可查的、仿佛最终校准般的颤抖后，彻底定格。

那光芒最盛的一端，像黑暗中指向航标的箭簇，固执地、精准地刺向一个方位。

孙阳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他的视线顺着那幽光所指，穿过破败窗洞上蛛网的残破经纬，越过窗外被雨水洗刷后显得格外凄清狼藉的山林，投向遥远的天际线。那个方向，是东方。不，更确切地说，是东南方向。视野的尽头，是铅灰色低垂的云层，与地平线模糊地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东海……”

韩亮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朽木，低沉地吐出这两个字。这简单的音节，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孙阳和白璃的心头激起了千层浪。

东海！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