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长安破:西晋王朝的"亡国快递"(1/2)

建兴四年的秋天,长安城头的枫叶红得像泼了血,空气里除了萧瑟的秋风,还飘着股毫无头绪的焦虑——就像考试前发现课本全是新的学生,明知要完却还想多撑会儿。谁也没想到,这年九月会来个叫刘曜的快递员,直接给西晋王朝送了份亡国到付的包裹。

要说刘曜这人,简直是天生的战场搅屎棍。作为汉主刘聪的堂兄弟,他打小就不爱读那些之乎者也的圣贤书,反倒对舞刀弄枪情有独钟。据说他八岁那年就能拉开成年人都费劲的大弓,射箭能精准射中百步外的麻雀眼睛——当然这可能是后来史官给他加的戏,但这人能打是真的。每次打仗他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骑着马冲在最前面,盔甲上的血渍就没干净过,敌军看见他那杆亮闪闪的长槊,腿肚子都得转筋。

当时的长安城,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车水马龙的繁华帝都了。经过连年战乱,城里的老百姓过得比黄连还苦。粮仓早就见了底,官员们得自己扛着锄头去城外开荒,士兵们更是饿得眼冒金星,站岗的时候都得拄着长矛才能站稳。晋愍帝司马邺这孩子,当皇帝的时候才十几岁,搁现在刚上高中的年纪,却要天天面对满朝文武哭丧着脸汇报坏消息,活脱脱一个被扔进狼群的小羊羔。

刘曜大军兵临城下那天,长安城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城楼上的守军哆哆嗦嗦地往下看,只见黑压压的敌军漫山遍野,旗帜遮天蔽日,马蹄声震得城墙都在打颤。有个老兵揉了揉眼睛,捅了捅旁边的年轻士兵:乖乖,这阵仗,怕不是把草原上的牛羊都拉来充数了?年轻士兵咽了口唾沫:叔,他们带的可不是牛羊,是刀啊!

城里的晋愍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朝堂上,大臣们吵得比菜市场还热闹。有人拍着胸脯说要跟城共存亡,唾沫星子溅了面前大臣一脸;有人偷偷抹眼泪,说还是投降吧,至少能留条活路;还有人提议要不迁都,往南跑,可跑出去又能去哪呢?司马邺坐在龙椅上,听着这些争吵,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摆设,手里的玉玺沉得像块大石头。

刘曜可没功夫等他们商量出结果。他在城外搭了个帅帐,每天派人去城下叫阵,话糙得能噎死人。城里的胆小鬼,再不出来投降,等我们进去了,男的拉去挖煤,女的拉去放羊!气得城楼上的晋军破口大骂,可骂归骂,真要开门出去打,谁也没那个底气。

僵持了没几天,城里就断水了。老百姓提着水桶在井边排成长队,好不容易打上半桶水,里面还漂着草屑。士兵们渴得嘴唇干裂,连拉弓的力气都没了。有天夜里,几个饿得受不了的士兵偷偷缒下城墙,想跑去敌军营地偷点吃的,结果被巡逻的逮个正着,第二天他们的脑袋就被挂在城墙外示众,看得城里人心惶惶。

晋愍帝知道,这下是真撑不住了。他召集大臣们,眼圈红红的说:与其让全城百姓跟着我遭殃,不如我出去投降吧。有大臣哭着劝:陛下,您是天子,怎么能向蛮夷低头?司马邺苦笑了一下:天子?天子也不能让老百姓喝西北风啊。

投降那天,长安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只有一片诡异的安静。晋愍帝穿着件素色的衣服,坐着一辆没装饰的马车,后面跟着几个低着头的大臣,像一群做错事的孩子。刘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皇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挥了挥手,让士兵把他们到了自己的营里。

消息传到汉国都城平阳,汉主刘聪乐得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他大概觉得这是天大的面子,特意给晋愍帝安排了场欢迎仪式——其实就是羞辱。他让司马邺穿着仆人的衣服,给参加宴会的大臣们倒酒,还让他站在旁边伺候,谁喝醉了吐了,还得让他去打扫。有晋朝的旧臣看不过去,偷偷抹眼泪,当场就被刘聪拉出去斩了。司马邺咬着牙忍着,心里的滋味估计比喝了醋还酸。

而长安城呢,破城之后倒是没怎么烧杀抢掠。刘曜这人虽然打仗狠,但治理地方还算有点谱。他让人打开粮仓赈济百姓,又贴出告示说既往不咎,愿意留下来的可以安居乐业,想走的也不拦着。于是有老百姓嘀咕:这新主子,好像比旧主子还强点?当然这话只能偷偷说,不敢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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