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延寿大祭夜闯陈府(2/2)
林不觉侧身,麻骨散匕首划过对方手臂。
祭司动作微滞——
趁此间隙,林不觉将柳氏之血泼入丹炉!
血入炉,火转赤!
柳氏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嘶声喊:“快…毁炉!”
林不觉扑向丹炉,以罗盘压于炉顶。
罗盘律文大亮,与七铃共鸣!
> “主谋者,凌迟!”
律声震天,魂印崩裂!
柳氏额心朱砂炸开,衔尾蛇刺青寸寸剥落。
祭司惨叫,黑袍下七窍流血——魂引反噬!
他踉跄后退,死死盯着林不觉:“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律武监的余孽!”
林不觉不答,转身抱起柳氏,高喊:“柴房!走!”
七童男从柴房冲出,随他奔向后墙。
陈府守卫围堵,弓箭如雨。
林不觉将假死散塞入柳氏口中,低语:“装死,等我。”
又对童男:“闭眼,抱头,跟我冲!”
他引动最后一枚铜铃——悬于枯井上方。
铃声起,律气冲霄。
守卫动作微滞,似被震慑。
林不觉趁机带童男跃入枯井。
地道中,“地鼠”已备好马车。
“走!”疤脸刘在外接应。
马车疾驰,身后陈府火光冲天——丹炉爆炸,祭司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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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桑水河畔。
七童男交予慈航静斋女侠,柳氏被赵铁山秘密接走。
林不觉独自站在河边,浑身是血,却无大碍。
赵铁山走来,递上一碗热汤:“成了。”
“没全成。”林不觉摇头,“祭司临死说我是律武监余孽…他们知道罗盘的事。”
赵铁山神色凝重:“十五年前,律武监因查桑水河案,被玄鳞教与朝中权贵联手剿灭。仅一人逃脱——就是鬼市那老妪的儿子。”
林不觉握紧罗盘。
原来,他接过的不仅是器物,更是十五年的血债。
“接下来?”他问。
“陈砚之不会坐以待毙。”赵铁山目光如炬,“他今夜必入宫,要么自首,要么反咬。天亮之后,金銮殿上,就是另一场祭坛。”
林不觉点头。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不在陈府,而在金銮殿。
但他救了七条命,破了一座邪坛,斩了一道魂引。
这就够了。
他抬头,望向东方微白。
他不是英雄,不是侠客,更不是什么律武传人。
他只是夜巡司西角门一个编号9527的杂役,
唯一的本事,就是在送命前,把该备的都备上,该写的都写清。
因为他知道——
在这吃人的世道里,活到最后的,往往不是最勇的,
而是那个,连假死散都多备了一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