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捕鱼儿海（2/2）

时光飞逝，夯土的城墙顺着湖岸蜿蜒伸展，木质宫帐的梁柱在牧民们 “嘿哟嘿哟” 的号子声里稳稳立起，往日逐水草而居的匈奴人，第一次触摸到 “王城” 的轮廓，这是冒·扶苏·顿，为草原刻下的第一道文明印记。

王庭主城内，华阳依旧是 “木华黎” 的外表：一身墨色鞣制皮甲衬得她身姿挺拔，腰间悬着短剑，发辫用兽骨簪束起。

她正对着门外进来的商队首领颔首，声音沉稳：“赵掌柜，今年秋猎的羊毛成色比去年好上三成，纤维匀净，先生那边可有新的收购章程？”

赵掌柜是九原商会的掌柜的，他是李易当初安排到各郡县的亲信，脸上带着常年跑商的风霜，搓着手笑道：“木华黎大人放心，先生特意吩咐，今年羊毛收购价再提一成，还让我给您捎来这盒冻疮膏，先生说草原风硬，您和几位大人常年在外，别冻坏了手。”

他递过一个雕花木盒，又压低声音，从马背上解下一卷皮子，“庄子上新出的鞣革法子，用了皂角和石灰，鞣好的皮子又软又防水，雨天骑马也不渗寒。先生让我先带十匹来，您看能不能在贵族圈子里推推？明年开春要是反响好，咱们就大批量运过来。”

华阳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内温热的药膏，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展开皮子摸了摸，纹理细密，确实比匈奴传统鞣制的皮子好上太多，便点头：“好，皮革的事我跟单于提，如今贵族们越来越挑剔了正愁冬天骑马冻腿，这皮子正好合用。对了，下次来的时候，把吕先生编的‘算筹’多带些，现在贵族学‘天神文字’正热乎，算筹记账比刻木简方便多了。”

赵掌柜刚应下 “晓得”，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寒气涌了进来。冒·扶苏·顿身着玄色貂裘，肩颈处衬着白狐毛，脸上带着草原首领的粗犷，连眼神都比来草原前更加有侵略性了几分。

他走到大殿中央的御座上坐下，随手拿起案上一卷竹简，上面是用简体字写的草原各部人口、牛羊统计，字迹工整。

“木华黎，羊毛的账目跟九原那边对好了？” 他翻着竹简，目光扫过 “浑邪部：羊三万只，牛八千头” 的字样，抬头问道。

“回单于，都对好了。”华阳递上账册，指着其中一页，“今年光羊毛一项，咱们的存银就比去年翻了两倍，再加上鞣革和皮毛交易，现在王庭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