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初露锋芒（2/2）
这是突破合体境的关键。需要将丹田内的太极图由虚转实，与肉身、神魂完全融合，达到“身即是图，图即是身”的境界。
过程极其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阴阳失衡，爆体而亡。
但联富没有选择。
血魔殿的威胁迫在眉睫，秦岳的阴谋暗流涌动，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君婷……”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那个在记忆中模糊的女子，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要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够飞升仙界，找到她，问清一切。
黑白二气从太极残片中涌出，如两条游龙钻入联富体内。与此同时，聚灵阵疯狂运转，方圆十里的灵气被抽取而来，在院子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竹林中，竹叶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池水泛起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联富周身笼罩在黑白光晕中，气息节节攀升。
炼虚境巅峰的瓶颈开始松动……
第三节 月晦前夜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灵霄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
苏媚儿的情报网全力运转，不断有消息通过灵狐佩传到联富手中。七处据点的防卫力量、人员分布、换岗规律，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同时，学院内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联富晋升护法长老的消息传开后，各方反应不一。有的弟子敬佩他的实力，有的则嫉妒他的年轻得志。几位长老中，林正阳明确表示支持，莫问天、白素心态度中立，铁狂无所谓，而赵无极则处处刁难，几次在议事会上给联富使绊子。
秦岳则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第三天傍晚，联富从修炼状态中醒来。
他睁开眼，瞳孔深处黑白二气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息比三天前深沉了数倍，但并未突破到合体境。
“还是差一点。”联富轻叹一声。
三天苦修，他将修为推到了炼虚境的极限，距离合体境只差临门一脚。但这最后一步，需要契机，不是闭门苦修就能突破的。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通过参悟太极残片，他对阴阳法则的理解更深了一层。现在他能将太极领域扩展到方圆三十丈，持续时间也从十息延长到三十息。而且，他还领悟了一式新的杀招——
阴阳割昏晓。
这一招脱胎于太极图中的阴阳分割之象，可将领域内的阴阳二气极致压缩，化作一道无形之刃，切割万物。威力之大，足以威胁到合体境修士。
“足够了。”联富起身，撤去阵法。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残阳如血。
今晚就是月晦之夜。
他换上一身黑色劲装，将太极残片贴身收藏，又将苏媚儿给的影遁珠分装在不同的口袋，方便随时取用。最后，他取出那枚灵狐佩，注入一丝真气。
玉佩微微发烫，传来苏媚儿的声音:“联富哥哥，血祭仪式的地点确定了，在城北‘乱葬岗’地下密室。主持者是‘血魂’鬼厉，合体境初期，随行的有十二名‘地煞’级魔修，三十名普通弟子。仪式在子时三刻开始，持续一个时辰。”
声音清晰，如同在耳边低语。
联富回道:“明白。你那边如何？”
“我已经安排人手，在子时准时袭击其余六处据点，制造混乱。不过联富哥哥要小心，鬼厉此人心狠手辣，擅长神魂攻击，他的‘血魂幡’能摄人心魄，极为难缠。”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事成之后在老地方见。”
“嗯，联富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传讯结束，灵狐佩恢复平静。
联富将它贴身戴好，推门走出听雨轩。
夜色渐浓，一轮残月挂在东天，黯淡无光。今天是月晦，月光最弱，阴气最盛，正是魔修活动的最佳时机。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一晃，融入夜色之中。
按照计划，他先要去城南的“聚宝当铺”——赵无极去过的那处据点。那里是七处据点中防卫最严密的一处，很可能藏有重要情报或物资。
如果能在此处找到秦岳与血魔殿勾结的证据，那就再好不过。
一炷香后，联富出现在聚宝当铺对面的屋顶上。
当铺门面不大，黑漆木门紧闭，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但联富的神识能感觉到，当铺内部至少有五道炼虚境气息，还有十几道化神境气息。
防卫确实森严。
他取出三枚影遁珠，捏碎一枚。
银光闪烁，化作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从屋顶跃下，大摇大摆地走向当铺大门。
“谁？！”门内传来低喝。
分身不答，一掌拍向大门。
“轰！”
木门破碎，分身冲了进去。
顿时，当铺内警铃大作，人影闪动，五名炼虚境魔修冲了出来，将分身团团围住。
趁此机会，联富真身从后窗潜入。
当铺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穿过前厅，后面是个四合院。院中堆着不少箱子，上面贴着封条，隐隐有灵气波动。
联富神识一扫，发现箱子里装的都是灵石、丹药、炼器材料，价值不菲。其中几个箱子上还有灵霄学院的标记，显然是学院的物资。
“果然在倒卖学院资源。”联富眼神冰冷。
他继续向内探查，来到一间密室前。密室设有禁制，门上刻着血色符文，显然是血魔殿的手法。
这种禁制对别人来说或许棘手，但对联富来说却不算什么。他双手结印，黑白二气从指尖涌出，如两条小蛇钻入符文中。符文闪烁几下，便黯淡下去，禁制解除。
推门而入，密室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书架。
桌上散落着一些信件，联富随手拿起一封，扫了一眼，瞳孔骤缩。
信是秦岳写给血魔老祖的，内容是关于灵霄学院防务布置的详细情报，以及一个计划——在月晦之夜，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学院大阵，夺取灵霄鼎！
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好一个秦岳！”联富心中杀意涌动。
他继续翻看，又找到几封密信，都是秦岳与血魔殿往来的证据。其中一封信中提到，血魔老祖答应事成之后，将灵霄城一半的领地划给秦岳，并助他突破到大乘境。
“狼子野心！”联富将信件全部收好，又检查书架。
书架上大多是魔功秘籍和邪术典籍，价值不大。但在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紫檀木盒。
木盒上贴着封灵符，但依然能感觉到其中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联富小心揭开符箓，打开木盒。
盒内铺着红色绒布，上面放着一枚血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背面是一行小字:血魔令，见令如见老祖。
“血魔令！”联富心中一震。
这是血魔老祖的信物，持此令牌可调动血魔殿所有力量。秦岳将此物藏在此处，显然是为了关键时刻使用。
他将令牌也收好，正要离开，忽然心有所感，身形一闪，躲到书架后。
密室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快点，把东西都搬走，这里不能留了。”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
“赵长老，大长老不是说天亮才撤吗？”另一个声音问道。
“计划有变，联富那小子查到这来了，刚才前院有人闯入，我怀疑是他。”
联富透过缝隙看去，来人正是赵无极和一个黑袍魔修。
赵无极脸色阴沉，快步走到桌前，发现信件不见了，顿时脸色大变:“不好！东西被拿走了！”
“什么？”黑袍魔修一惊。
“快搜！人肯定还没走远！”赵无极喝道。
两人正要行动，联富却主动走了出来。
“不用搜了，我在这。”
赵无极和黑袍魔修同时转身，看到联富，脸色都变了。
“联富！果然是你！”赵无极眼中杀机毕露，“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赵长老好大的口气。”联富淡淡道，“身为学院长老，却与血魔殿勾结，倒卖学院资源，出卖防务情报。你说，若是这些事传出去，你会是什么下场？”
“死人不会传话。”赵无极狞笑一声，对黑袍魔修道，“鬼七，一起上，杀了他！”
黑袍魔修点头，两人同时出手。
赵无极是合体境初期修为，一出手便是杀招。他双手结印，周身寒气弥漫，密室温度骤降，墙壁上凝结出一层冰霜。
玄冰真诀·冰封千里！
寒潮如怒涛般涌向联富，所过之处，空气都冻结了。
与此同时，黑袍魔修鬼七也动了。他修炼的是《血海经》，周身血光涌动，化作一只血色鬼爪，抓向联富头颅。
两面夹击，皆是杀招！
但联富面色不变，只是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踏出，太极领域瞬间展开，笼罩整个密室。黑白二气流转，将寒潮和血爪同时定住。
“什么？！”赵无极大惊。
他感觉自己的玄冰真气如泥牛入海，被那黑白二气吞噬转化，威力大减。而鬼七的血色鬼爪更是不堪，几个呼吸间就被净化了大半。
“太极之道，阴阳互化。”联富声音平静，“你们的功法，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说话间，他右手抬起，对着赵无极虚虚一握。
阴阳割昏晓！
领域内的阴阳二气极致压缩，化作一道无形之刃，悄无声息地斩向赵无极。
赵无极脸色剧变，感受到死亡威胁，急忙祭出一面冰盾。冰盾通体晶莹，是他以千年玄冰炼制，防御力惊人。
然而——
“咔嚓！”
冰盾如豆腐般被切开，无形之刃去势不减，斩在赵无极胸口。
“噗！”
赵无极喷出一口鲜血，胸口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狂涌。若非他关键时刻偏了偏身子，这一刀就能将他斩成两段。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强？！”赵无极惊骇欲绝。
联富不答，转身看向鬼七。
鬼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但太极领域之下，他如陷泥沼，寸步难行。
“该你了。”联富并指如剑，一道黑白剑气激射而出。
鬼七想要抵挡，但剑气如入无人之境，穿透他的护体血光，刺入眉心。
“呃……”鬼七瞪大眼睛，直挺挺倒下，生机断绝。
赵无极见状，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枚血色符文。
“以我之血，唤老祖分身！”赵无极嘶声吼道。
符文光芒大盛，一道虚影从中走出。
那是个身穿血袍的老者，面容模糊，但气息恐怖，正是血魔老祖的一缕分神！
“何人敢杀我血魔殿之人？”血袍老者目光如电，落在联富身上。
联富心中一凛，但面色不变:“血魔老祖？不过是一缕分神罢了，也敢嚣张？”
“狂妄小儿！”血袍老者怒喝，一掌拍来。
这一掌看似简单，却蕴含天地之威，掌风所过，空间都微微扭曲。
联富不敢大意，全力运转太极图，黑白二气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太极盾。
“轰！”
掌盾相交，爆发出惊天巨响。密室墙壁承受不住冲击，轰然倒塌。
联富闷哼一声，倒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挡下了这一掌！
血袍老者虚影也黯淡了几分，显然这一击消耗不小。
“好小子，有点本事。”血袍老者盯着联富，“报上名来，老祖不杀无名之辈。”
“太极传人，联富。”
“太极传人？”血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三百年前，太极道人重伤老祖，此仇还未报。今日杀了你，算是收点利息！”
他双手结印，虚空中浮现出漫天血影，化作无数血色厉鬼，扑向联富。
这是血魔殿的绝学万鬼噬魂，专攻神魂，防不胜防。
联富却笑了。
“若是你本尊在此，我或许还忌惮三分。但一缕分神，也敢用神魂攻击？”
他眉心亮起黑白光芒，太极图虚影浮现，缓缓旋转。那些血色厉鬼扑到近前，如飞蛾扑火般被太极图吸入、炼化。
“这、这是……”血袍老者终于色变，“太极炼神术！你怎么会这门失传已久的秘法？！”
“你知道的太多了。”联富眼神一冷，太极图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黑白光柱，轰向血袍老者。
“不——！”血袍老者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但在黑白光柱中，迅速消融，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赵无极看到这一幕，彻底绝望。
“轮到你了。”联富看向他。
赵无极惨笑一声:“成王败寇，我认了。但联富，你别得意，秦岳不会放过你的，血魔殿也不会。你迟早会下来陪我……”
话未说完，联富屈指一弹，一道剑气洞穿他的眉心。
赵无极瞪着眼睛，缓缓倒下。
联富收起太极领域，看着满室狼藉，神色凝重。
虽然杀了赵无极和鬼七，灭了一缕血魔老祖分神，但他也暴露了实力。而且从赵无极临死前的话来看，秦岳和血魔殿还有更大的阴谋。
“必须尽快赶往乱葬岗。”联富心中暗道。
他收起赵无极和鬼七的储物袋，又将密室中有价值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纵身跃出废墟，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数道身影从远处飞来，落在聚宝当铺废墟前。
为首的是个黑袍人，气息阴冷，正是血魔殿“三十六天罡”之一的“血魂”鬼厉。
他看着废墟中的两具尸体，眼中寒光闪烁。
“赵无极这个废物，连个炼虚境小子都对付不了。”鬼厉冷声道，“不过能灭我一缕分神，那个叫联富的小子确实不简单。”
他身后一名魔修躬身道:“鬼厉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鬼厉转身，“血祭仪式照常举行。至于联富……他若是敢来乱葬岗，就让他有来无回！”
“是！”
一行人化作数道血光，朝城北飞去。
夜色更深，残月完全隐入云层。
灵霄城的月晦之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