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2/2）

“嗯，是有一些合作。”她语气平和，既未否认，也未展开，巧妙地将“合作”的定义模糊化，“他们的决策效率很高，团队也很专业。”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如同她演奏大提琴时那堵无形的音墙，将一切试探轻柔地隔绝在外。然而，那了然的眼神，那过于平静的应对，反而像是在顾青宇心中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扩散，疑窦更深。

他看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触及她世界的核心边界。她愿意与他分享艺术的感悟，生活的趣事，情感的依赖，但在某些领域，她划定了一条清晰而坚固的界限。

“效率高是好事。”顾青宇最终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尊重她的界限，如同他欣赏她的独立。但内心深处，一种混合着震惊、好奇与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在悄然滋生。如果……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

他将车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侧身为她解开安全带，动作依旧温柔体贴。

“下周，”他看着她，暂时将翻涌的思绪压下，“有个私人拍卖会，有不少有趣的古籍和手稿，有兴趣吗？”

“好啊。”姜羡点头，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充满弦外之音的对话从未发生。

她推门下车，回头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入大厦。顾青宇坐在车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缓缓收回目光。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眼底光芒闪烁。

他或许窥见了一座庞大冰山的微小一角，而这惊鸿一瞥，已足以在他心中掀起无声的惊雷。他拿起手机，犹豫片刻，最终没有拨通任何打探消息的电话。他选择等待，等待她自己愿意揭开迷雾的那一天。或者，等待他自己，找到确凿的证据。

而回到公寓的姜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他的车子缓缓驶离，目光深邃。她知道，以顾青宇的聪明和圈内信息网，有些事不可能永远瞒住。她并不畏惧被他知晓，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这场无声的、关于身份的秘密博弈，或许，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走向书房。比起恋情中这点微妙的波澜，墨渊刚刚发来的、关于“迅捷科技”正试图通过政治游说影响海外某国数据安全法案的消息，更值得她立刻投入精力去应对。水面下的冰山，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改变着整个洋流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