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存亡一线 最终牺牲（1/2）

创世之光渐熄，战场上短暂的死寂被一种更深沉的绝望所取代。宁采臣踉跄后退，直至祭坛边缘方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透明如琉璃，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开来，周身那浩瀚如星海的道主气息此刻衰败如风中残烛。强行承载并引动整个宇宙的“存在”意志，对抗那极致的“归无”概念，其所带来的反噬，几乎将他的道源彻底燃尽，神魂亦布满了裂痕。

“道主！”

敖苍、曦、燕赤霞等所有尚存一息的联盟强者，无不心神俱裂，想要上前护持，却自身亦是伤痕累累，油尽灯枯。龙族战阵残缺，凤羽凋零，青云剑阵光芒黯淡，九幽鬼军魂火摇曳，玄冰巨人遍布裂痕，剑冢传人折剑过半，幻梦海霞光破碎……诸天联盟，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然而，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那片被创世之光逼退的黑暗，并未消散，反而如同被激怒的亘古凶兽，开始以一种更加缓慢、却更加令人窒息的方式，向内坍缩、凝聚！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古老、其庞大、其冰冷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宇宙本身苏醒，自那黑暗的最核心处，缓缓升腾！

这意志，不再仅仅是“万寂归无”，它仿佛就是“虚无”本身，是“终结”的源头，是宇宙诞生之前那绝对的“无”！与之相比，之前的魔主投影，不过是其微不足道的衍生物！

黑暗凝聚，最终化作一道无法描述其形态、仿佛由无数破灭的纪元、消亡的文明、寂灭的星辰共同构成的模糊人形轮廓。它没有五官，没有肢体细节，仅仅是一个轮廓，其存在本身，就让刚刚有所恢复的封禁壁垒再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联盟残众更是连思维都几乎要被冻结！

外敌源头意志，真正降临！

“挣扎……徒劳……”

“存在……即是谬误……”

“归来……于无……”

没有声音，只有最本源的意念，直接烙印在所有生灵的认知中，带着一种宣判真理般的绝对冷漠。

它缓缓抬起了那模糊的“手臂”，对着宁采臣，对着那残破的联盟，对着后方那闪烁着无数生命光辉的诸天万界，轻轻一指点出。

没有光，没有能量波动。

只有一种绝对的“否定”与“抹除”，如同橡皮擦向画布，要将画上的一切，连同画布本身的概念，都彻底擦去！

这是最终的审判，无法抵抗，无法规避，因为其否定的，是你“存在”的资格！

宁采臣望着那点来的、代表着终极虚无的一指，感受着自身道源的飞速崩溃与神魂的剧痛，眼中却没有绝望，反而闪过一丝释然与决绝。

他回首，目光扫过身后那些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立的身影，扫过那壁垒之后无尽星空中无数期盼的生灵。他看到了敖苍眼中的不甘，曦眸中的悲鸣，燕赤霞紧握的古剑，看到了所有为了存续而战至此刻的英魂。

“足够了……” 他轻声自语，仿佛放下了万古的重担。

下一刻，他做出了抉择。

他没有试图去对抗那终极的“否定”，而是猛地逆转了自身濒临崩溃的道源，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那与宇宙根源相连的“钥匙”权柄，以及自身那历经磨难、百折不挠的不灭意志，尽数燃烧、献祭！

“以吾之道源为柴！”

“以吾之权柄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