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九阴蜕变 凤鸣龙渊（2/2）

宁采臣冷哼一声，并未起身，只是心念微动。

针对那悄然而至的黄泉真水，他目光一凝，视线所及之处，那北冥冰原边缘的虚空规则被强行定义、加固！那滴蕴含着侵蚀与引渡之力的黄泉真水，在穿透空间壁垒的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坚不可摧的混沌壁垒之上！

“嗤——！”

黄泉真水与混沌壁垒接触，发出腐蚀般的声响，那足以让大千世界凋零的死寂之力疯狂涌动，却无法撼动那定义“存在”的壁垒分毫！反而其本身蕴含的法则，在混沌道韵的冲刷下迅速瓦解，最终“噗”的一声轻响，彻底蒸发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九幽黄泉深处，那鬼帝虚影猛地一颤，发出一声闷哼，指尖缭绕的鬼火都黯淡了几分，眼中充满了骇然：“道主之力，竟至于斯？！”

而针对那无形无质蔓延而来的“归墟道韵”，宁采臣的处理则更为直接霸道。他眉心那融合了起源之心的终极道印微微一亮，一股涵盖万物起源、定义一切开端的磅礴意志，如同初生宇宙的第一缕光，反向朝着那归墟道韵席卷而去！

归墟道韵意图引动终结、衰亡，乃是万物之“末”。而宁采臣动用的，是定义“开始”、是万物之“初”的力量！

始与终，在这无形的层面轰然碰撞！

那蔓延而来的归墟道韵，在接触到起源意志的刹那，仿佛冰雪遇到了烈阳，发出了无声的哀鸣，其引动衰亡、加速终结的特性被那更加宏大、更加本质的“定义开端”之力彻底覆盖、净化！不仅未能侵蚀北冥分毫，反而被起源意志循着其来源，狠狠地冲击在了那归墟海眼的残碑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巨响，在那片死寂的归墟海眼炸开。那斑驳的纪元残碑剧烈震动，表面的裂缝似乎又多了几道，流淌出的悲凉之气都为之一滞。那道模糊的意志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迅速收敛，再不敢轻易窥探。

举手投足间，便化解了两大古老存在的暗中手段，宁采臣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拂去了衣袖上的尘埃。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冰晶宫殿，感受着其中气息逐渐趋于稳定、圆满。

敖苍等龙族将刚才那无形中的规则碰撞看在“眼”里，虽无法完全理解其层次，却能感受到那瞬间迸发又瞬间平息的、令它们龙魂都在战栗的恐怖道韵波动，对宁采臣的敬畏之心更是达到了。

就在这时，冰晶宫殿的大门，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冰晶碎裂声，缓缓开启。

一道倩影，自那无尽的太阴之气中，袅袅走出。

她依旧是那绝世的容颜，但气质已截然不同。曾经的清冷柔弱化为了冰清玉洁的高华，眉宇间一点冰蓝凤纹若隐若现，周身流淌着纯净至极的太阴之力与一丝涅盘生机。她的眼眸睁开，如同两泓万载寒潭，深邃而清澈，倒映着宁采臣的身影，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与恍如隔世般的喜悦。

“采臣……”

聂小倩轻唤一声，声音空灵，仿佛带着冰晶碰撞的回响。

宁采臣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如当年：“小倩，恭喜你，大道初成。”

四目相对，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玄冰眼内，凤鸣余韵犹在，龙族因枷锁松动而振奋，而外界因这场蜕变掀起的波澜，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