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古道星痕 初临绝域（1/2）

鉴心殿内，霞光流转，星辰光球环绕。宁采臣、玄璜长老、白虹、云芷，以及另外三位被挑选出的巡天鉴执役——擅长防御阵法的敦实汉子“石岳”，精于符箓与治疗的清丽女修“苏雨”，以及一位气息飘忽、专司隐匿探查的“影风”，齐聚一堂，商讨前往万法星枢的具体路径。

巨大的浑天镜残影（经净化修复后已能勉强投影）悬浮空中，映照出万法星枢周边那片被浓郁黑暗与混乱能量笼罩的星域。数条由巡天鉴历代先辈探索出的路径被标记出来，大多需要绕行极远，且沿途需经过数处已知的归墟生物巢穴或天然绝地，风险极高。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古修士星路’。”一直沉默的影风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他指向一条在星图上几乎淡不可见、断断续续的虚线，此路几乎笔直地指向万法星枢外围某处，但沿途标注着数个令人心悸的骷髅印记与未知区域的标识。

“古修士星路？”白虹眉头紧锁，“据典籍记载，此路乃上一纪元，甚至更早时代的强大修士们，以莫大法力强行开辟，用以横渡某些险恶星域的捷径。但纪元更迭，此路早已废弃崩坏大半，且其中残留的古老禁制与可能存在的纪元残响，危险程度未必低于归墟生物。”

玄璜长老抚须沉吟：“此路确实险峻，但若能通行，可节省大半时间，直插万法星枢外围的‘寂灭之环’区域，那里是观测星枢异动的最佳位置之一。而且……古道之上，或许还留存有古修士对抗大劫的遗迹或感悟，于宁道友而言，未必不是一场机缘。”他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凝视着那条充满未知的古道，体内太初玉魄传来一丝微弱的共鸣与悸动，仿佛那条路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危险，还有一线跨越纪元的生机与启示。

“大道之行，岂能畏首畏尾？便走此路。”宁采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定方针，众人便分头准备。玄璜长老亲自调拨资源，开启库藏，为众人配备顶级的疗伤丹药、破禁符箓以及数件用于稳定心神、抵御归墟侵蚀的秘宝。石岳开始检查并强化他们将乘坐的代步法宝——“巡天星舟”，此舟形似梭，通体由“虚空神木”与“星辰精金”打造，刻有无数防御与加速阵法，是巡天鉴探索险地的利器。

而宁采臣，则带着太初，在流霞界内看似随意地漫步。太初遵从父亲的暗示，悄然运转秩序感知，仔细梳理着流霞界那看似完美霞光下的每一根秩序线条。

“父亲，那边仙草园的灵脉节点，有一条灰色的线偷偷汲取灵气……”

“还有那座引霞桥的桥墩下，镶嵌的镇石内部，有很小一块黑色的‘斑点’，在慢慢变大……”

“藏经阁偏殿第三排书架后面，墙壁里……藏着一枚会‘呼吸’的黑色符文，和之前那个坏蛋身上的味道好像……”

太初悄声将自己感知到的异常一一道出。宁采臣不动声色，将这些位置牢记于心，并未立即声张，只在夜深人静时，以混沌道源悄然潜入，或净化，或封印，或留下隐秘标记交由白虹后续处理。这些侵蚀节点都极其隐蔽，若非太初天赋异禀，极难察觉，其手法也与赵烛同源，显然背后有一条隐藏更深的线。在清理藏经阁那枚符文时，宁采臣还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已知守墓人或巡天鉴都不同的冰冷意念残留，这意念充满了探究与……贪婪，似乎对秩序与混沌的力量格外感兴趣。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流霞界核心传送阵旁，星舟已蓄势待发。鉴主化身再次显化，亲自为众人送行。

“前路艰险，望诸位同心协力，谨慎前行。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上。”鉴主化身语气沉凝，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宁采臣身上停留一瞬，霞光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宁采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联想到太初之前关于鉴主身上那根“影随黑线”的话语，心中警惕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

“出发！”

玄璜长老一声令下，众人登上星舟。石岳操控星舟，化作一道流线型的璀璨星光，投入巨大的传送阵中。光芒闪过，星舟已消失在流霞界。

传送的眩晕感过后，众人已置身于一片截然不同的星空。这里没有流霞界的祥和，也没有碎星回廊的破碎喧嚣，只有一种亘古的死寂与苍凉。星辰稀疏，光芒黯淡，虚空之中弥漫着淡淡的、如同灰尘般的灰色雾气，能隔绝神识，迟缓仙元。远方，一条由破碎星辰、古老陨石以及某种巨大生物化石铺就的、宽达万里的残破“道路”，在灰色雾气中若隐若现，蜿蜒通向视线尽头那令人心悸的黑暗区域——正是古修士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