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你才是那个该被救的人(1/2)
第五夜的雷终于炸响。
西阁地牢的青石板被雨气浸得发滑,苏锦言舌尖抵着那半片乌金针,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药奴换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她喉间轻轻滚动——藏在舌下的归元膏混着血泡破了,辛辣的药气顺着经脉窜入神阙穴。
“哐当”。
玄铁扣崩裂的闷响比雷声更轻。
她赤足踩上潮湿的地面,指腹在床板缝隙里一抠,夹层里的铜钥匙便落入手心。
钥匙柄上还沾着井水的凉意与干涸的血渍,那是青奴临死前塞进来的——上一世她没能拿到这把钥匙,这一世,她连青奴喉间最后一口气都记得。
“这一局...”她对着钥匙哈了口气,水汽模糊了刻在柄上的小鱼纹,“我不再赌你回头。”
窗外炸起劈雳,映得她左眼的血线更红。
那是前日被主母的簪子划破的,此刻因血气翻涌又渗出血珠,顺着下颌滴在乌金针匣上。
匣身的檀木被血浸得发亮,她打开时,十二枚银针嗡鸣着跳出半寸,像是急着要替她饮尽这满室阴毒。
地牢外传来药奴的咳嗽声,混着雨水打在瓦上的噼啪。
苏锦言将针匣塞进袖中,指尖抚过锁骨处的红痣——那是前世被嫡姐用毒香灼烧的痕迹,此刻正随着心跳发烫。
她望着地牢深处的方向,喉间溢出半声轻笑:“我要你记住,我是怎么为你死的。”
地下医坊的陶炉在雷雨中炸开个小泡。
裴昭南捏着药杵的手背青筋凸起,“清脉散”的淡青药粉还沾在指缝里。
他望着床榻上那个士兵后颈的朱砂印,耳中还响着士兵喊“我杀了同袍”时的哭嚎——和西阁地牢里那些“疯兵”的印记一模一样,这哪是治病,分明是控人。
“动手。”他突然甩开药杵,抓起案上的药碗朝最近的守卫泼去。
药粉糊了守卫半张脸,那人大吼着去摸腰刀,却在眨眼间踉跄后退——清脉散里掺了曼陀罗花粉,足够让他失神三息。
十二位义医早候在门后,老医师抄起捣药杵砸向守卫膝弯,年轻的药童扯下腰带捆人,满室药香混着血腥,竟比陶炉里的药气更浓。
“阿弟!”裴昭南瞥见通风管下的动静,瞳孔骤缩。
柳五郎弟弟正踮着脚往通风管里塞东西,浸蜡的地图卷角还露在外头。
他听见动静转头,正撞上另一个守卫挥来的刀。
少年想躲,却反而扑向通风管,刀刃擦着他左肩划下,血珠溅在地图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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