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她救的不是脸,是被掐住的命(1/2)
更夫的梆子声还在巷子里晃悠时,林夫人房里的青铜镜先碎了。
“啊——!”尖厉的叫声刺破晨雾,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林夫人颤抖的手刚摸到左脸,就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妆台上的胭脂盒“当啷”砸在地上,朱砂泼了满地,红得像血。
镜中那张脸,右边还挂着昨夜的粉黛,左边却僵成了蜡像——眉峰凝着,眼尾垂着,连嘴角都扯不上去,活像被人用线勒住了半张面皮。
“快去请苏掌令!”她抓着婢女的手腕,金护甲在对方手背上抠出红痕,“就算她在茅房里,也给我跪着请!”
此时灵枢堂的门才刚打开半扇。
苏锦言端着茶盏站在檐下,看那顶青呢小轿“吱呀”停在阶前,林夫人的珠钗都歪了,发间还沾着碎玉簪,竟真的扶着轿杆跪了下来。
“苏掌令,苏神仙!”她膝盖压过晨露打湿的青石板,“我昨日才用了玉颜坊的新粉,今早......今早这脸就不是我的了!”
苏锦言垂眸吹开茶沫,白雾漫过她眼尾:“去年冬宴,林夫人说我‘卑贱之躯不配谈医道’,还当众甩了我一巴掌。”她抬眼时,茶盏在指尖转了半圈,“那巴掌,可重?”
林夫人浑身剧震。
她想起那夜自己如何踩着苏锦言的裙角,如何在满座贵女的哄笑里扬起手——可现在,她的手正重重甩在自己脸上。“啪!
啪!“十声脆响后,左脸本就僵着,右脸却肿成了发面馍,”够重了!
求您......“
苏锦言这才从袖中摸出个青瓷瓶,倒出两粒朱红药丸:“解肌通络散,每日两次。”她指尖叩了叩瓶口,“往后用粉前,先拿银针挑点泡水——若变墨色,烧了也别往脸上抹。”
林夫人攥着药瓶连滚带爬起身时,崔府的马车正“哒哒”碾过街角。
崔小姐悬在房梁上的白绫被婢女割断时,人已昏得只剩一口气。
苏锦言赶到时,她正蜷在妆台前,指甲把檀木台面抠出深痕:“我这张脸......连镜子都嫌丑。”
“嫌丑的不是镜子。”苏锦言取过银盒里的针,在烛火上烤得微红,“是那些说‘女子无颜不如死’的嘴。”
银针精准刺入地仓、颊车、下关诸穴,崔小姐痛得倒抽冷气,却见镜中僵死的面皮正泛出淡粉。
苏锦言又抹上半管鹅黄药膏:“这膏子叫‘再生’,七日结痂,半月脱痂——脱了痂的,不只是皮。”
她从怀中取出一叠绣样,边角还沾着墨渍:“我昨日去绣坊,见绣娘说’针脚比脸皮金贵‘。
你看这并蒂莲,这缠枝菊......“她将图稿推到崔小姐手边,”京城的公子哥穿鞋袜时,可曾问过做鞋的是美是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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