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寿宴上她抖出香灰,王爷带甲闯门(2/2)

此三穴主调元气、固本培元,若被逆气冲脉,则反成催命符引。

刹那间,林氏浑身一震,胸口如遭重锤猛击,呼吸骤窒。

她瞳孔骤缩,脸色由怒红转为惨白,冷汗瞬间浸透中衣,手指死死抠住椅扶,指甲崩裂而不自知。

那痛楚来得诡异而熟悉——正是当年苏母临终前,心脉寸断、气血逆行时的模样。

“呃……”她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瘫软跌坐回太师椅中,嘴唇颤抖,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辩驳。

方才还叫嚣着“拖下去”的宾客纷纷后退半步,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林氏与苏锦言之间来回扫视。

有人低声喃喃:“这是……点穴控脉?还是毒发之症?”

苏婉柔猛地站起,尖叫道:“她施邪术!定是用了什么妖法害母亲!”

话音未落,坐在侧席的一位太医院判官冷笑出声:“荒唐!若真是妖术,岂会留下如此清晰的经络反应?这分明是高明至极的‘逆针引气’之法,刺激肾经逆流攻心——你母亲长期服用温补之药,体内郁热积滞,此刻一经激发,自然内外交攻,形同病发。”他冷冷盯住苏婉柔,“倒是你,颠倒黑白,污蔑医道圣术,该当何罪?”

周围几位通晓医理的官员纷纷点头,有人甚至露出鄙夷之色。

苏锦言缓步上前,裙裾拂过青砖,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可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她停在林氏面前,俯身,声音清冷如寒泉滴石:

“母亲的病,您也尝到了?”

四个字,如冰锥刺骨。

林氏剧烈喘息,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曾被她踩在泥里的庶女,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弱女子。

她是带着前世血债归来索命的厉鬼,是执掌生死的阎罗使者!

“你……你怎么可能懂这些……”她嘶哑开口,嗓音破碎。

苏锦言不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鬓边那支乌沉银钗——尾端一点银光微闪,那是母亲遗物中唯一幸存的药针,藏着一段被焚毁的《玄女医经》残篇。

她没再看林氏一眼,转身面向满堂权贵,语调平静却不容置疑:

“我母苏氏,生前贤良恭俭,却因吸入‘缠丝雾’三年,心脉渐蚀,最终暴毙。当时大夫皆诊为旧疾复发,无人深究。可身为医者之女,我怎能眼睁睁看着真相湮灭?”

她顿了顿,眸光掠过角落瑟缩的身影——小豆子,那个常在香房打杂的小厮,正悄悄将一本残破账册推入阴影。

“今日揭此旧案,并非只为私怨。”苏锦言声音陡然拔高,“而是要问一句——谁给你的胆子,私用宫禁毒香,戕害人命?谁又能保证,这毒香,不曾流入其他府邸,祸及更多无辜?”

字字如刀,剜开层层伪善。

就在此时——

“轰!!!”

大门被一股巨力猛然撞开!

狂风卷着暴雨灌入厅堂,吹得灯火摇曳欲灭。

一道玄袍身影踏雨而入,甲胄森寒,佩刀未出鞘,却已有千军压境之势。

萧无衍来了。

他身后,秦九率十二铁卫列阵而立,黑衣如墨,刀锋隐现。

铁靴踏地,声声如雷,震慑得满堂宾客无人敢动。

他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被按在椅中、面色灰败的林氏身上,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本王的医官,”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入骨,“轮不到你们处置。”

一句话,如惊雷炸响。

李公公颤巍巍出列,捧着一方黄绸包裹的文书,声音发抖:“这是……这是从太医院密档中流出的记录……癸未年三月,‘缠丝雾’仅配予东宫药库……签领人印鉴……是周通判。”

他顿了顿,艰难地抬眼看向林氏:“周大人,乃林主母胞兄。”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面如死灰。

连原本还想替林氏说话的老学士都闭上了嘴——牵连东宫?

这已不是家宅丑闻,而是足以震动朝纲的谋逆大案!

苏锦言静静站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她肩头,凉意渗入骨髓。

她没有回头去看萧无衍,却知道,从这一刻起,苏府不再是她的囚笼,而是她亲手布下的棋局。

她缓缓摊开掌心——小豆子悄然递来的那页残册静静躺在她手中。

泛黄纸页上,几行蝇头小字赫然在目:

“香料采买,走仁济堂暗账,银三百两。”

“每月初七送药包一匣,标注‘安神’,实含‘雾蕊三分’。”

“收据另存,烧毁原单。”

她的指尖缓缓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原来如此……不仅偷换药材,还伪造账目,走民间药铺洗钱。

这哪里是主母昏聩?

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多年的谋杀!

她握紧银针,心中默念:

这一局,我要你们全数奉还。

檐外,一道惊雷撕裂长空,照亮她冷冽眉眼。

仿佛百年前那一夜,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低语如风:

“言儿……活下去……”

雨越下越大,浇熄了寿宴的喜乐,也冲刷出深埋十年的血痕。

厅中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林氏被强行架离的背影,以及苏锦言伫立中央的孤绝身影。

风暴已起,而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寿宴风波落幕,林氏被软禁于佛堂,苏府上下噤若寒蝉。

苏锦言命杜仲彻查厨房、香料房、账房三处,起出多份伪造文书。

最惊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