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她不点火,先割了自己的脉(1/2)

风雪裹着碎冰砸在苏锦言后颈,她却像株扎根冻土的老松,任寒刀割面也纹丝不动。

指尖银剪划过发梢时,那缕墨发还带着体温,落在篝火里却“滋啦”一声腾起青焰——这是用母亲留下的火绒草混着她血炼的引火物,专烧药戎的暗信。

“阿雪。”她侧头,雪花撞进瞳孔里,“明日辰时,放三只信鸦。”

“往京城?”阿雪裹紧兽皮斗篷凑近,呼出的白雾里还带着昨夜守夜啃的冷馍味。

这姑娘自小在北境打猎,耳力比狼还尖,此刻却拧着眉:“可王爷说过,京中眼线早被太子清干净了......”

“不是京城。”苏锦言将焦黑的发灰碾进雪堆,右眼里的青焰随着动作明灭,“飞向西岭断崖。”

“那地儿?”阿雪倒抽口冷气,指节捏得发白,“十年前我爹追雪豹去过,崖底全是吃人藤,连鸟都不敢落!”

“正因无人,才藏得下他们的’母巢‘。”苏锦言抬手接住一片雪,在掌心里焐成水,“小豆子叔每声咳嗽的间隔,是药戎调兵的摩斯码。

昨夜子时三刻,我听见崖底方向有回音——三长两短,和他喉管里的银哨同频。“

阿雪的箭囊在腰间碰出轻响,她突然单膝跪地,兽皮护腕上还沾着小豆子叔溅的血:“我跟您去!

我会爬崖,会辨兽踪——“

“你留在营里。”苏锦言弯腰将她搀起,指尖在她耳后“风池穴”轻按两下,“他们要的是‘心鼎之血’,我一个人够了。”

阿雪还想说什么,帐内突然传来陶碗碎裂的脆响。

杜仲掀帘冲出来,发梢沾着褐色药汁:“姑娘!

那碗’寒蛊原浆‘......“

苏锦言转身时带起一阵雪雾,等她冲进医帐,就见青石案上的粗瓷碗里,黑黢黢的浆水正像活物般扭动。

她取银针挑破左手食指,血珠坠下的瞬间,黑浆突然“嗖”地聚成细线,箭头般指向北方偏西。

“毒不是散的,是‘养’出来的。”她盯着那根黑丝,声音沉得像压在冰下的石头,“他们抓了俘虏当药引,等的就是懂《归藏》的人追过去——因为只有‘心鼎之血’,才能激活最终的‘噬魂阵’。”

杜仲的手在发抖,他跟着苏锦言学认药草三年,第一次见这种邪门玩意儿:“那...那姑娘的血......”

“所以我得去。”苏锦言扯下腰间的药囊,将最后半瓶“避毒散”倒在掌心,“但不是现在。”

帐外传来马蹄声,秦九掀帘进来,铠甲上的冰碴子“叮叮”落了一地:“军医们都到了。”

北境地形图在炭盆边摊开,苏锦言捏着银针,针尖蘸了自己的血——她的血是温的,落在羊皮纸上却腾起白气。

“这三处。”银针在图上点出三个红痕,“上月十五、廿三、今月初七,都有’药引箭‘坠落。

表面看是雪水渗入暗渠,七日后流进军营水井。“她突然将银针扎进”井“字标记,”但真正致命的,是’声引‘。“

炭盆里的银哨开始发烫,哨音像指甲刮过铜盆,两名刚喝了药的士兵突然捂头尖叫,眼白翻得只剩眼黑:“归藏...献核...献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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