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动静相契(2/2)

敲钟的锤是枚“动静珠”:珠的一半是星流的动(银蓝,行的力),一半是星岩的静(灰黑,止的定),两半的交界形成一道光带。锤击时,动钟先鸣,声传三里,引星流为之起伏;继而静钟承之,将声波收于内,化为星晶的光,待动钟声歇,静钟便发出清越的余韵,如冰泉滴石(动引静蓄,静助动续)。“你听这钟声,”沈翊侧耳,“动声不是盲目的噪,静蓄不是死寂的默,动声里藏着静的收,静蓄里含着动的续。”就像人的呼吸:吸气的起伏、呼气的悠长是动(行的息),胸腔的承载、血脉的稳流是静(止的基),无呼吸的动,躯体便成无活力的躯;无躯体的静,呼吸便成无依的气,动静相契,才成鲜活的生。

动静域的长者(他的衣袍左半是星流织就的银蓝纹(动),右半是星岩磨成的灰黑缎(静),蓝纹的流动引着黑缎的垂落,黑缎的挺括托着蓝纹的飘;他的杖头雕着动蕊,杖尾刻着静瓣,蕊的颤对着瓣的稳,瓣的固连着蕊的根)递给林默一块“行止玉”,玉的正面是奔流星河的浪(动,行的景),反面是凝寂星岩的纹(静,止的图),翻转时,浪的尽头恰与纹的起点相接,像幅流动的画。

“动不是静的破,静不是动的阻,”长者的声音如动静钟的合鸣,“动是静的‘行’,静是动的‘止’——就像琴瑟的演奏:手指的拨弹是动(行的变),琴弦的张弛是静(止的定),无拨弹的动,琴弦便成无音的丝;无琴弦的静,拨弹便成无韵的乱,动静相契,才成悦耳的章。”

行止玉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动静纹”,与体用纹、因果纹、有无纹、始终纹、显隐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更见灵动:动纹让存在有运行的力,静纹让存在有守定的基,不困于过动的躁,不流于过静的僵。

共生号驶离动静滩时,奔流星河的星流仍在奔涌,凝寂星岩的星晶仍在凝定,只是星流的奔涌中多了丝星岩的稳,星晶的凝定里多了缕星流的活——动含静的止,静带动的行。船首的探测仪再次轻鸣,前方的星域里,多与少在相契,多中藏着少的精,少里含着多的丰——那该是“多少相契”,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林默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动与静的轨迹:“该去看看‘多与少’,是怎么相契的了。”

动静相契域最后一缕奔流星河的银蓝光缠着凝寂星岩的灰黑光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动为静之行,静为动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