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显隐相济(2/2)
林默望着显隐滩的显花隐根草,花在显中更显绚烂,根在隐中更见扎实,像书与字里行间:文字是显(外显的述),留白是隐(内藏的思),无留白的隐,字便成拥挤的乱;无文字的显,白便成空洞的虚,显隐相济,才成耐读的文。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显隐洲,纯显禽的飞行有了收敛,不再一味展露光芒,会借星石的阴影隐蔽行踪(显含隐的藏);纯隐兽的藏身处有了微光,石缝里的籽开始发芽,透出淡淡的绿(隐含显的生)。
显隐滩的显花隐根草与隐蕊显瓣贝开始相济,草的花不再过艳,贝的蕊不再过藏,滩边结出“显隐果”:果皮是层半透明的膜,能透出内里果瓤的色泽,轻轻一碰便会亮起(显,示的变);果瓤里藏着细小的籽,呈暗褐色,不细看便难以发现,却蕴含着萌芽的力(隐,藏的实)。膜借籽的隐蓄其势(显依隐藏),籽凭膜的显引星鸟啄食(隐借显传),膜过显则籽易被虫蛀(显害隐);籽过隐则膜易干瘪(隐阻显),显隐相济,像乐曲:音符是显(外显的声),余韵是隐(内藏的味),无音符的显,韵便成无依的空;无余韵的隐,符便成生硬的响,显隐相济,才成绕梁的音。
显隐镜的两面这时映得和谐,镜座的相济玉浮出箴言:“显者隐之表,隐者显之里。显隐相济,方得其真。”洲后的“显隐湖”突然漾波,湖水一半是“显波”(波光粼粼,映着星的影,是显的明);一半是“隐澜”(水面如镜,看似平静,水下却暗流涌动,是隐的深)。波澜相错时,显波的明借隐澜的深成其韵(显依隐衬);隐澜的深凭显波的明显其幽(隐借显彰),显隐相济,像人心:言语是显(外露的情),心事是隐(内藏的意),无言的显,事便成难明的迷;无事的隐,言便成空洞的虚,显隐相济,才成相通的心。
一位显隐族长者(他的外袍绣着亮星的金线(显),里衬却是隐星的墨布(隐),金线借墨布显其亮,墨布凭金线添其活;他的佩饰是块显隐玉(半金半墨),正面刻着外露的纹(显),背面是内藏的字(隐),正面的纹引目光,背面的字藏深意)递给沈翊一枚“相济佩”,佩的正面是亮星晶雕的日(显,露的象),背面是隐星石雕的月(隐,藏的象),翻转时日月交替,似显与隐在轮流映照。“显不是隐的敌,隐不是显的遮,”长者的声音如显隐湖的波澜相和,“显是隐的舒展,隐是显的归宿——就像你作画(显),需先在心里勾勒轮廓(隐),才画得从容;而心里的隐,原是为了让画的显更动人。”
相济佩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显隐纹”,与先前的相续纹、表里纹、始终纹、有无纹、动静纹、刚柔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愈发通透:显纹让存在有外显的象,隐纹让存在有内藏的质,不困于过显的露,不流于过隐的藏。
“原来存在,不是只有‘显’的露,也不是只有‘隐’的藏,是‘显为隐之表,隐为显之里’的相济。”沈翊望着舷窗外,显境的亮星裹着隐境的星雾,显有了隐的柔;隐境的隐星含着显境的星核,隐有了显的迹,像历史:史书是显(外载的事),民心是隐(内藏的情),无史书的显,心便成无记的逝;无民心的隐,史便成无魂的录,显隐相济,才成鲜活的史。
共生号驶离显隐洲时,显隐域的星存进入了相济的常态,显含隐的敛,隐含显的迹,像昼夜:白昼是显(明亮的动),黑夜是隐(静谧的藏),白昼的显里藏着黑夜的息(显含隐),黑夜的隐里含着白昼的生(隐含显)。船首的探测仪发出轻鸣,前方的星域里,虚与实在相济,虚中藏着实的基,实里含着虚的韵——那该是“虚实相济”,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林默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星轨的显与隐:“该去看看‘虚与实’,是怎么相济的了。”
显隐域最后一缕显光缠着隐雾的尾迹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显为表,隐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