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生灭相循(2/2)

相循谷的生种与灭壤开始相循,种不再无度生,壤不再无节灭,谷边长出“生灭树”:树的枝叶是生(舒展萌发的显,可茂的势),树的根系是灭(深扎收敛的隐,可固的基),生过盛时枝叶会随季凋零,让萌发的力借收敛的势蓄其根(灭蓄生);灭过甚时根系会向上抽芽,让收敛的势借萌发的力焕其叶(生焕灭),像潮与汐:涨潮是生(水体舒展的显,可漫的力),落潮是灭(水体收敛的隐,可退的势),无涨潮则汐成了无继的枯,无落潮则潮成了无蓄的溢,发与藏相循,才成潮汐的律。

生灭轮的相循纹这时亮得通透,古图旁浮出箴言:“生者灭之发,灭者生之藏。生灭相循,方得其久。”原后的“生灭湖”突然起波,湖水一半是“生澜”(碧如抽条的柳,澜里浮着滋育的纹,是生的发);一半是“灭漪”(墨如凝冰的潭,漪里映着枯寂的痕,是灭的藏)。湖水交汇处,滋育纹的边缘缠着枯寂痕的脉络,枯寂痕的间隙托着滋育纹的势头,发与藏相循,生与灭相循,像书与页:书写是生(思想舒展的显,可传的意),装订是灭(篇章收敛的隐,可存的形),无书写则页成了无物的空,无装订则书成了散页的乱,发与藏相循,才成典籍的存。

一位生灭族长者(他的衣纹一半是含灭影的生纹,一半是含生光的灭痕)递给林默一枚“生灭符”,符的正面是滋育的生纹(发的象),符的背面是枯寂的灭痕(藏的形)。“你们让我们懂了,生不是无灭的纵(得有灭的藏,才生成其久),灭不是无生的寂(得有生的发,才灭成其续)——生是灭的舒展,灭是生的收敛,发无藏则竭,藏无发则枯。”

生灭符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相循纹”,与先前的相生纹、相济纹等交织,光网的灵韵愈发深邃:生纹让存在有发的机,灭纹让存在有藏的势,不困于过生的溃,不流于过灭的虚。

“原来存在,不是只有‘生’的发,也不是只有‘灭’的藏,是‘生依灭养,灭为生育’的相循。”林默望着舷窗外,生衍海的滋育光映着枯寂影的藏,发有了蓄;寂灭渊的枯寂影托着滋育光的发,藏有了机,像思与息:思考是生(念头舒展的显,可明的理),休憩是灭(思绪收敛的隐,可蓄的神),无思考则息成了无向的空,无休憩则思成了无续的耗,发与藏相循,才成心智的明。

共生号驶离生灭原时,生灭域的星存有了相循的常态,生有灭的藏,灭有生的发,像诗与默:诗句是生(情感舒展的显,可咏的意),留白是灭(心绪收敛的隐,可品的韵),无诗句则白成了无物的虚,无留白则诗成了满纸的赘,发与藏相循,才成诗境的远。船首的探测仪轻鸣,前方的星域里,虚与实在相显,虚里藏着实的质,实里浮着虚的象——那该是“虚实相显”,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映照的理。

沈翊看着新绘的星图,轻声道:“下一站,该看看‘虚与实’,是怎么相显的了。”

生灭域最后一缕生纹缠着灭痕的末端落在船尾,像一句余韵:“生含灭,灭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