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增减相衡(2/2)

衡变滩的增壤与减尘开始相衡,壤不再无度膨,尘不再无节剥,滩边长出“增减树”:树的新枝是增(可抽的芽,可展的叶),树的枯枝是减(可落的叶,可脱的皮),增过盛时枯枝携老叶坠地(减制增),减过甚时新枝借地力抽芽(增补减),像言与默:言是增(可添的语,可续的论),默是减(可敛的声,可省的赘),无言则默成了无物的寂,无默则言成了聒噪的繁,长与消相衡,才成表达的当。

增减台的衡变纹这时亮得通透,古图旁浮出箴言:“增者减之限,减者增之基。增减相衡,方得其变。”原后的“增减湖”突然漾波,湖水一半是“增浪”(碧如渐满的杯,浪里浮着渐涨的纹,是增的长);一半是“减澜”(清如渐空的勺,澜里映着渐落的痕,是减的消)。湖水交汇处,涨纹的边缘缠着落痕的轮廓,落痕的间隙托着涨纹的势头,涨与落相生,增与减相衡,像昼与夜:日升是增(可长的光,可扩的暖),月落是减(可敛的明,可缩的热),无日升则月落成了无续的寂,无月落则日升成了无歇的燥,长与消相衡,才成时序的和。

一位增减族长者(他的衣纹一半是含减影的增纹,一半是含增光的减痕)递给林默一枚“增减符”,符的正面是膨生的增纹(长的象),符的背面是剥落的减痕(消的形)。“你们让我们懂了,增不是无减的胀(得有减的限,才增成其长),减不是无增的空(得有增的基,才减成其消)——增是减的尺度,减是增的依托,长无限则溃,消无基则空。”

增减符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相衡纹”,与互照纹、动静纹、生死纹、虚实纹、相显纹、相循纹、相续纹、相济纹等交织,光网突然有了变的序:增纹让存在有长的势,减纹让存在有消的度,不困于过增的溃,不流于过减的空。

“原来存在,不是只有‘增’的长,也不是只有‘减’的消,是‘增依减限,减制增溢’的相衡。”林默望着舷窗外,增溢带的长升流映着消落痕的剥隙,长有了敛;减损区的消落痕借长升流的膨势,消有了基,像田与收:耕种是增(可播的种,可培的苗),收获是减(可敛的实,可收的成),无耕种则收获成了无继的空,无收获则耕种成了无结的劳,长与消相衡,才成生计的续。

共生号驶离增减原时,增减域的星存有了相衡的常态,增有减的限,减有增的基,像学与思:积累是增(可纳的知,可添的识),省察是减(可弃的芜,可留的精),无积累则省察成了无物的空,无省察则积累成了壅塞的冗,长与消相衡,才成智识的明。船首的探测仪轻鸣,前方的星域里,聚与散在相和,聚里藏着散的影,散里浮着聚的形——那该是“聚与散相和”,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离合的理。

沈翊看着新绘的星图,轻声道:“下一站,该看看‘聚与散’,是怎么相和的了。”

增减域最后一缕增纹缠着减痕的表层落在船尾,像一句余韵:“增有减,减含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