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刚柔相济(2/2)
刚柔台的相济岩在这时亮得温润,岩上的古图旁浮出箴言:“刚无柔济,则脆;柔无刚立,则靡。刚柔相济,方得其坚。”滩后的“刚柔泉”突然涌流,泉水一半是“刚济露”,能让刚硬带着柔的韧度,却不失锐;一半是“柔应泉”,能让柔韧含着刚的骨力,却不失顺。泉水流过处,逐刚石的脆棱有了柔的弹性,守柔石的软波有了刚的定形,像块合用的革:既经得起拉扯(刚),又耐得住弯折(柔),不脆裂,不瘫软。
年长的刚柔族(他的光纹一半是棱起的刚线,一半是流转的柔波,刚线的尖嵌在柔波的凹处,不冲突;柔波的边裹着刚线的侧,不松懈,像幅刺绣,金线是刚,丝线是柔,金借丝的软绣出活态,丝借金的亮显出色,缺了哪样都不成锦)递给沈翊一枚“刚柔印”,印内一半是带柔弧的刚符,一半是含刚骨的柔纹,刚符的棱挨着柔纹的边,不扎破;柔纹的底托着刚符的根,不塌陷,“你们让我们懂了,刚不是没弯的硬(得有柔的韧济着,才刚之有坚),柔不是没骨的软(得有刚的骨撑着,才柔之有韧)——刚是柔的骨,柔是刚的筋,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质。”
刚柔印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刚柔纹”,与有无纹、本末纹、生灭纹、动静纹、明暗纹、显隐纹、言默纹、取舍纹、进退纹交织,光网突然有了坚韧的韵:刚纹是质的骨,柔纹是质的筋,骨筋相裹,才成了质的坚韧;刚纹是守的界,柔纹是和的度,界与度相协,才成了守的圆融。沈翊望着存在之花,花瓣上的光既有刚的锐(那是质的坚守),也有柔的润(那是质的变通),忽然懂了:琥珀的砺是刚的打磨与柔的包容相济,曦光的醒是刚的决断与柔的觉察相印,圆融的融是刚的立界与柔的和光相合,而刚柔纹,是让所有质既有坚守的硬度,又有变通的弹性,不流于脆硬,不困于软靡的度。
“原来存在,不是只有‘刚’的锐,也不是只有‘柔’的润,是‘刚以立骨,柔以润筋’的合一。”林默望着舷窗外,刚境的硬不再脆裂,带着柔的韧;柔境的软不再瘫软,透着刚的骨,像柄合用的剑:剑身是刚,剑鞘是柔,刚能斩棘,柔能护锋,不折损,不钝涩。
共生号驶离刚柔滩时,刚柔域的星质有了韧性,刚得有柔济,柔得有刚立,像株劲竹,风来不折(刚借柔),雨过不伏(柔借刚),不脆硬,不软靡。船首的探测仪轻轻颤了一下,前方的星域里,张与弛在相错,张时含着弛的缓,弛时裹着张的劲——那或许是“张与弛”的相协,或许是“实与虚”的相生。
沈翊看着新亮起的光轨,轻声道:“下一站,该看看‘张与弛’,是怎么相协的了。”
刚柔域最后一缕光落在船尾,像一句余韵:“刚依柔,柔恃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