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多相契(2/2)

林默望着一多滩的一根多枝木,根在一中更显稳固,枝在多中更见舒展,像道与术:道是一(独的理),术是多(繁的法),无道的一,术便成无本的巧;无术的多,道便成空洞的虚,一多相契,才成完备的智。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一多岛,纯一虫的星蚓后代开始长出细微的节段,爬行时能随地形灵活转向(一含多的变);多境的繁星丛有了清晰的主枝,所有侧枝都围绕主枝延展(多含一的统)。

一多滩的一根多枝木与多壳一核果开始相契,木的根不再过僵,果的壳不再过繁,滩边结出“一多籽”:籽皮是层半银半彩的星膜,银处浑然一体,彩处缀着细碎的纹,触之有统一的硬度却带着多样的质感(一,独的变;多,繁的基);籽仁里藏着颗双色的星核,银白为芯,彩斑为表,一时凝如珠,多时散如屑,触之温润却带着一多相济的力(多,繁的变;一,独的质)。皮借核的一立其形(多依一统),核凭皮的多显其趣(一借多丰),皮过一则核会因僵化而脆(一拘多);皮过多则核会因散乱而碎(多离一),一多相契,像文章:主旨是一(独的魂),辞章是多(繁的饰),无主旨的一,辞便成无魂的藻;无辞章的多,旨便成空洞的理,一多相契,才成传世的文。

一多轮的两体这时转得和谐,轮座的相契珠浮出箴言:“一者多之枢,多者一之展。一多相契,方得其全。”岛后的“一多河”突然分流,河水一半是“一流”(水流集中,沿主河道直行,是一的独);一半是“多支”(水流分散,沿无数支流蔓延,是多的繁)。流支相汇时,一流的独借多支的繁扩其域(一依多展);多支的繁凭一流的独成其脉(多借一统),一多相契,像血管:主动脉是一(独的枢),毛细血管是多(繁的展),无动脉的一,管便成无压的滞;无血管的多,脉便成无力的空,一多相契,才成生命的畅。

一位一多族长者(他的冠冕是一星的银珠(一),长袍是多星的彩纹织锦(多),银珠借锦的多显其贵,锦凭珠的一添其序;他的佩玉是块一多璧(半银半彩),银面刻着独一的线(一),彩面雕着繁复的纹(多),银面的线显一枢,彩面的纹显多展)递给沈翊一枚“相契绳”,绳的内芯是一星丝绞的独股(一,独的枢),外裹是多星绒织的繁套(多,繁的展),拉扯时内芯牵引而外套舒展,似一与多在共舞。“一不是多的束,多不是一的破,”长者的声音如一多河的流支相和,“一是多的统摄,多是一的延展——就像你织布(一),需纺多缕线(多),才织得成布;而纺线的多,原是为了让织布的一更厚实。”

相契绳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一多纹”,与先前的相续纹、表里纹、始终纹、有无纹、刚柔纹、显隐纹、虚实纹、动静纹、张弛纹、聚散纹、真幻纹、因果纹、同异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愈见贯通:一纹让存在有统摄的枢,多纹让存在有延展的趣,不困于过一的滞,不流于过多的乱。

“原来存在,不是只有‘一’的独,也不是只有‘多’的繁,是‘一为多之枢,多为一之展’的相契。”沈翊望着舷窗外,一境的本星岩释放星能注入多境的繁星丛,一有了多的展;多境的多核流汇聚指向一境的一核,多有了一的统,像学问:原理是一(独的根),案例是多(繁的证),无原理的一,例便成无据的散;无案例的多,理便成空洞的论,一多相契,才成深厚的知。

共生号驶离一多岛时,一多域的星存进入了相契的常态,一含多的展,多含一的统,像日月:日是一(独的明),星是多(繁的闪),日的一里藏着星的多(一含多),星的多里含着日的一(多含一)。船首的探测仪发出轻鸣,前方的星域里,主与次在相契,主中藏着次的影,次里含着主的质——那该是“主次相契”,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林默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星轨的一与多:“该去看看‘主与次’,是怎么相契的了。”

一多域最后一缕一星的光缠着多星的彩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一为枢,多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