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始终相衔(续)(2/2)

衔续滩的始尘与终壤开始相衔,尘不再无度萌,壤不再无节敛,滩边长出“始终树”:树的新枝是始(芽尖破土的生,可展的绿),树的老根是终(根系深扎的结,可藏的力),始过盛时老根会收束养分,让萌动的枝借归敛的力扎实(终敛始);终过甚时新枝会汲取地力,让归敛的根借萌动的劲舒展(始续终),像诗与句:起句是始(文思初涌的生,可展的意),结句是终(余韵落定的结,可藏的味),无起句则结句成了无依的断,无结句则起句成了无收的散,生与结相衔,才成诗韵的全。

始终碑的衔续纹这时亮得通透,古图旁浮出箴言:“始者终之萌,终者始之蓄。始终相衔,方得其序。”原后的“始终湖”突然漾波,湖水一半是“始澜”(碧如初涨的泉,澜里浮着初生的纹,是始的生);一半是“终浪”(墨如将落的潮,浪里映着归敛的痕,是终的结)。湖水交汇处,初生纹的边缘缠着归敛痕的轮廓,归敛痕的间隙托着初生纹的势头,生与结相生,始与终相衔,像昼与夜:晨光的始里藏着暮色的终(朝露待夕),暮色的终里浮着晨光的始(夕星待朝),无晨光则暮色成了无继的暗,无暮色则晨光成了无歇的明,生与结相衔,才成光阴的序。

一位始终族长者(他的衣纹一半是含终影的始纹,一半是含始光的终痕)递给林默一枚“始终符”,符的正面是萌动的始纹(生的象),符的背面是归敛的终痕(结的形)。“你们让我们懂了,始不是无终的躁(得有终的敛,才始成其生),终不是无始的寂(得有始的萌,才终成其结)——始是终的开篇,终是始的伏笔,生无结则虚,结无生则断。”

始终符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衔续纹”,与互照纹、动静纹、生死纹、虚实纹、相显纹、相循纹、相续纹、相济纹、相衡纹、和融纹等交织,光网突然有了序的脉:始纹让存在有生的机,终纹让存在有结的实,不困于过始的虚,不流于过终的寂。

“原来存在,不是只有‘始’的生,也不是只有‘终’的结,是‘始依终养,终蕴始机’的相衔。”林默望着舷窗外,始源带的萌动光映着归敛影的沉,生有了实;终寂区的归敛影托着萌动光的升,结有了机,像种与收:耕种是始(破土下种的生,可待的望),收获是终(颗粒归仓的结,可藏的实),无耕种则收获成了无基的空,无收获则耕种成了无结的劳,生与结相衔,才成岁序的丰。

共生号驶离始终原时,始终域的星存有了相衔的常态,始有终的敛,终有始的萌,像思与行:起念是始(念头初萌的生,可展的想),成事是终(行动落定的结,可藏的果),无起念则成事成了无由的空,无成事则起念成了无结的幻,生与结相衔,才成践行的全。船首的探测仪轻鸣,前方的星域里,显与隐在相衬,显里藏着隐的影,隐里浮着显的形——那该是“显隐相衬”,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藏露的理。

沈翊看着新绘的星图,轻声道:“下一站,该看看‘显与隐’,是怎么相衬的了。”

始终域最后一缕始纹缠着终痕的末端落在船尾,像一句余韵:“始含终,终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