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圣女现（上）（2/2）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从实招来！”

犬煞脸色阴晴不定，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的祭坛，回想起那确凿无疑的传承古玉，以及最后降临、身份尊贵到令他绝望的天狐圣女。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野心，在此刻都已彻底付诸东流，大势已去，他完了……彻底完了……

最终，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骨头和力气，颓然瘫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垂下，发出了绝望而悔恨的哀鸣：

“我……我错了……大错特错啊……”

夜风无声拂过，卷起几片沾染着暗红血迹的枯叶，打着旋儿，最终不知飘向何方。

这场惊心动魄、几度逆转、血流成河的对峙，就这样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充满悬念与余波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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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尘嚣与血腥的山巅之上，月光显得格外的清冷澄澈，如水的银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悬崖边那块巨大的青石平台上，将石面上每一道古老的纹理、每一处斑驳的痕迹都映照得清晰可见。

夜风掠过山涧，带着寒意，卷起几片孤零零的枯叶，在清冷的月华下打着旋儿，无声地飘落深渊。

轻纱女子——天狐圣女，抱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宋旦，轻盈地落在青石之上。

她身后那六条雪白无瑕、蓬松柔软的狐尾，在纯净的月华中自然舒展，如同六道缓缓流淌的银色星河，每一根毛发都泛着莹润剔透的光泽，仿佛凝聚了月亮的精华。

“这……便是你如今的面貌吗……”

她微微低下头，凝视着怀中少年苍白而染血的脸庞，轻声呢喃自语，那空灵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与她那超凡身份不符的、说不尽的温柔、怜惜，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愫。

借着清澈的月光，她终于能够毫无阻碍地、仔细端详这张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梦境长河中，曾出现过无数次的容颜。

“不算多么惊世俊美，”她伸出纤细如玉、指尖泛着淡淡金辉的手指，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从英挺的眉骨，到紧闭的眼睑，再到挺直的鼻梁和失去血色的薄唇。

“但却……很干净，很耐看。”她的评价很客观，但眼神却泄露了更深的情感。

一条最为灵动的雪白狐尾，仿佛拥有自身的意识般，自发地、温柔地缠绕上宋旦那只软软垂落的、受伤严重的手腕。

尾尖处，莹润柔和、蕴含着磅礴生命本源的灵光开始亮起，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宋旦残破不堪的经脉与躯体，开始细致地修复那些触目惊心的损伤，滋养他近乎枯竭的生命力。

然而，随着治疗的持续进行，那条原本雪白蓬松、光泽亮丽的狐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透明。

其内蕴含的灵性与力量正被飞速消耗，最终，在女子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中，彻底化作无数点闪烁着微光的星尘，消散在清冷的夜风里，不复存在。

“哼…第一次正式相见，便如此狼狈，还耗掉了我一条本命狐尾吗…”

她似是嗔怪，又似是无奈地低语，望着怀中依旧昏迷的少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的、融入了月色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