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又跑？（1/2）

何白何等敏锐，看着宋旦那变幻不定、最终归于疏离与戒备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想法。

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远未安全，灵力尽失，强敌可能仍在暗中搜寻。

在确保自身绝对安全、或者至少恢复部分实力之前，她绝不会放任宋旦这个关键的“因果”之人离开自己身边。

她对凡事都喜欢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尤其是对宋旦——这个让她道心破碎又隐隐维系着她一线生机的人。

“不要多想，”何白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刻意放得平淡，试图缓和气氛，“我又没有真的伤害到你。”

“是，你刚才只是‘差点’杀了我。”宋旦冷冷回应，语气中的讽刺意味毫不掩饰。

“那不是最终没杀成吗？”

何白微微蹙眉，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甚至有点像在辩解，

“再说，咱们好歹也算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关头，勉强称得上生死之交了吧？为了一片来历不明、是妖是灵都未可知的叶子，你至于……拿命来跟我翻脸吗？”

宋旦闻言，沉默了下来。他仔细回想这一路上的种种。

确实，从青石镇驿站被救，到森林中分食，再到地底洞穴她最终没有下杀手……

何白虽然手段莫测，心思难猜，但似乎……真的没有主动存心害过他。

无论是疗伤的丹药、还是被他“借”走的布袋，甚至是那险些要他命的飞剑，何白使用它们时，都并非出于纯粹的恶意或加害之心。

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何白看着神色有所缓和的宋旦，趁热打铁，给出了一个承诺，或者说，一个交换条件：

“这样吧，你护送我平安返回中洲。待到路途终点，所有事情的原委，包括我为何跟着你，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与你说明白。”

“为何不能现在说？”宋旦立刻追问，他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不想。”

何白的回答简短而干脆，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意味。

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能”。

此前何白被金甲修士追杀，为了保命，她被迫施展了家族秘传的禁忌之术——敛身术。

此术一旦施展，便会瞬间散尽施术者体内所有灵力，以此遮蔽自身天机，混淆追踪，形同凡人，且极难依靠自身在短时间内恢复。

她并非没有快速恢复的秘法，但那些方法副作用极大，往往会损伤修炼根基，影响未来的道途。

况且，这敛身术本身就有伤天和，一生之中，通常只能动用一次。

她成功逃脱了追杀，借由敛身术；

她落得如今这般灵力全无、虎落平阳的境地，也源于这敛身术。

在遮蔽天机、躲过追索的同时，这门秘术也暂时切断了她与家族、与一切预留后手之间的联系。

否则，以她的身份背景，怎会沦落到需要依靠宋旦、甚至与他争夺一颗妖兽蛋的地步？

而宋旦更不知道的是，他与何白在白云镇街角初次相遇时，正是何白一生中最为低谷、脆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