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露头角（2/2）

“结束了！“王陵狞笑。

如夏踉跄后退，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尖，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愤恨，以及一丝解脱般的绝望。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然而——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沉闷声响，清晰地传入耳中。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如夏惊愕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王陵那张凝固着狰狞与难以置信表情的脸孔。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一截黝黑的、毫不起眼的石质刃尖，正从他的前胸心脏位置，透体而出！鲜血，顺着那粗糙的刃身，滴滴答答地落下。

王陵艰难地、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的宋旦，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生命力的飞速流逝而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蝼蚁……你……你竟敢……“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身体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宋旦面无表情地抽出石刀，在王陵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他一直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在阴影中等待着这个唯一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没有灵气，正面交锋绝非任何修士的对手，唯有在对方心神最为松懈、全神贯注于猎物的那一刻，发动这致命的一击。

至于为何选择救下如夏……并非出于什么侠义心肠。

只是相对而言，他更信不过王陵那两个心术不正、手段狠辣的男人。

他心知肚明，若是王陵胜了，为了灭口，自己这个目睹了一切的“蝼蚁“，必死无疑。

救如夏，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如夏怔怔地望着收刀而立的宋旦，美眸中充满了极致的惊讶与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

想象中的死亡并未到来，这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巨大落差，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旦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解释。

他迅速行动起来，先是利落地将王陵的尸体和那名王师弟拖到路旁的灌木丛中，用树枝和落叶草草掩埋，并默默记下了位置和周围的景物特征。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依旧跌坐在地、伤势沉重的如夏身前。

如夏斜卧在地，双眼因失血和虚弱而显得有些迷离，白皙的脸颊上沾染着点点已经干涸的暗红血渍，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身中数剑，那身素白的长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也显露出伤势的严重。

听到宋旦走近的脚步声，她红唇紧抿，带着一丝警惕和复杂难明的情绪，紧紧盯着这个救了她性命、却又让她看不透的凡俗少年。

山风拂过，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草木的清新气息，吹动着宋旦略显凌乱的发丝。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