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相信爱还是相信你呢(2/2)

梁清安的心猛地一揪,只见女孩掀开礼盒,温柔地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时景序:“是一块限量版机械腕表诶。”

时景序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仿佛那礼物是空气,甚至,是令他厌弃的尘埃。

梁清安不解,为何他眼中的温情会在突然间化为假象?

她强撑着调整状态,可时景序与那女孩已转身离去,她连插话的缝隙都寻不到。

陪着母亲应酬时,她的目光如丝线般黏在两人身上。

他们碰杯时耳语轻笑,跳舞时指尖相缠,女孩的红裙在时景序西装上扫过,像一团火舔舐着黑绸。

每一帧亲密都如刀刃剜心,母亲低声提醒:“清安,注意仪态。”

她却听不见,只觉喉咙哽着血锈般的苦涩。

心被狠狠刺痛的那一刻,时家大公子时景衍适时出现。

他成熟稳重,西装熨帖如刀裁,气质与弟弟的桀骜截然不同。

他端着香槟杯,杯壁凝结的水珠映着他深不可测的瞳孔:“好久不见,梁小姐。”

梁清安却如避蛇蝎般僵直后背,她深知这位兄长城府极深。

此刻他再度出现,嘴角噙着的笑仿佛藏着毒刺。

她别过头,指甲掐进掌心,不愿听他任何挑拨之词。

雨突然倾盆而下,窗外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斑斓的泪痕。

年会终于散场,梁清安望着时景衍、时景序与女孩一同上车,胸口积压的疑问如沸水翻滚。

她不顾旁人阻拦,扔下高跟鞋赤足追去,湿漉漉的地面溅起泥水,却浇不灭她追索真相的执念。

保安试图拉住她,她却嘶吼着甩开:“让我过去!我有话问他!”

终于拦到车前,她张开双臂挡在路中央,雨水冲刷着妆容,睫毛黏成狼狈的蛛网,颤抖的唇只为一句话:“时景序,你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

车灯骤亮,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以为至少会停下,哪怕换来一句冷语。

可那辆车竟毫无减速之意,金属车身带着轰鸣直直撞向她。

撞击的刹那,她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身体如断线风筝跌在泥泞中。

车内的身影未有一丝停留,轮胎碾过水洼,溅起的泥浆泼了她满身。

世界在剧痛中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车尾灯在雨幕中化作一道冷漠的红痕,仿佛女孩裙摆上滴落的血珠。

雨水灌进喉咙,她呛咳着,视线却执拗地追着那远去的光点。

远处传来人群的惊呼与救护车的鸣笛,可她听不见了。

意识渐沉之际,她瞥见时景衍的车从岔路驶出,缓缓停在不远处。

男人降下车窗,雨幕中他的面容模糊,却依稀可见嘴角那抹熟悉的、洞悉一切的冷笑。

他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火星坠落在雨里,像一场迟来的葬礼。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划破雨夜,梁清安被抬上担架时,手腕仍死死攥着腕表。

急诊室的灯光刺目,医生们忙碌着处理她身上多处骨折与内出血。

母亲在走廊崩溃痛哭,父亲则红着眼拨打电话,试图联系时家要个说法。

然而时家的回应冰冷如铁:“时公子当时受到惊吓,已服用镇定剂休息了,此事我们会派律师处理。”

媒体闻风而动,次日头条赫然写着。

“梁氏千金夜闯时家车队,疑似因爱生恨上演苦肉计。”

配图是她浑身泥泞倒在雨中的照片,舆论的口水将她淹成罪人。

icu病房里,梁清安在昏沉中反复梦见那个雨夜。

她梦见自己一次次挡在车前,时景序却一次次冷漠地碾过。

梦见女孩的红裙在她眼前绽成食人花,根系扎进时景序的心脏。

梦见时景衍的雪茄火星落成一片火海,烧尽了她所有希冀。

直到第七天清晨,她终于清醒,拔掉输液管踉跄起身。

护士惊呼着阻拦,她却赤脚奔向窗边,望着医院外淅淅沥沥的雨,眼神如淬毒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