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族担子,我自会扛起,绝不比二叔逊色!(2/2)
雨声渐大,他掐灭烟头,望向梁清安离去的方向。
这场追逐,似乎才刚开场,他原以为设计这场局,便能彻底斩断联姻的枷锁,却未料到,自己竟会在此刻感到一丝慌乱。
梁清安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
图书馆内,梁清安翻开一本旧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母亲的字迹:“清安,爱情不是棋局,但要学会在棋局中看清真心。”
她合上本子,指尖微微颤抖,时景序的算计或许冰冷,但他眼底那抹桀骜下的孤独,她却看得真切。
她不会退缩,即便前路荆棘,也要撕开他所有的伪装,找到那层冰冷下的温度。
暴雨如注,仿佛要将梁家别墅的每一寸角落都冲刷殆尽。
梁清安攥着班主任王老师签名的请假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雨水顺着伞骨倾泻而下,浸湿了她的校服裙摆。
踏入玄关的瞬间,她浑身僵住,父亲梁振国正站在台阶上,冷厉的目光如同利剑穿透雨幕。
他西装笔挺,手中握着的戒尺在吊灯下泛着金属冷光,那柄尺子曾是梁家训诫子女的家法,如今却对准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跪下!”梁振国的嗓音裹挟着雷霆,震得梁清安耳膜生疼。
她深吸一口气,膝盖重重砸在湿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的水珠沾湿了裙裾。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脸颊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她仰头直视父亲,眼底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迸发出灼人的倔强:“父亲要罚,我跪便是,但梁启明的罪行,我绝不后悔揭露。”
戒尺扬起,梁振国并未亲自动手,而是冷声命令一旁的佣人:“拿戒尺,打她的脸。”
话音落下,佣人颤抖着举起戒尺,清脆的“啪啪”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梁清安咬紧牙关,血痕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疼痛如火烧般蔓延,但她始终挺直脊背,目光如炬。
她知道,这痛楚远不及内心的灼痛,二叔梁启明的恶行,早已在她心中烙下深痕。
十几分钟的责罚结束,梁振国将戒尺狠狠摔在地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梁清安的衣襟。
他指着桌上那份烫金的婚姻解除书,眼中怒火翻涌:“你二叔有罪,你为何不先禀告我?私自开发布会揭露他,梁家股票暴跌二十个百分点,时家送来的解约书还热着!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梁氏集团随时可能被对手吞并?”
梁清安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坚定如铁:“梁启明要毁了我的文学梦!甚至勾结董事会,若我不反击,梁家的清誉早晚会被他彻底玷污!家族担子,我自会扛起,绝不比二叔逊色!”
“扛起?”梁振国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你可知时家解除婚约意味着什么?我们失去的最大投资合作,股市动荡若持续,梁氏集团将陷入绝境!你所谓的文学梦,不过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雨声渐密,梁清安的母亲林婉却始终未露面,她清楚,母亲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父亲若不信,请查梁启明的海外账户。”
她突然开口,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加密的u盘。
“他挪用的资金流向,全在里面,发布会只是第一步,他入狱了只是第一步,我要让梁家,在阳光下重生。”
梁振国瞳孔骤缩,接过u盘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未曾料到,女儿竟早已暗中调查,甚至掌握了足以撼动梁氏根基的证据。
但怒火仍压过了震惊:“证据不足以为你的莽撞开脱!跪在这里反省一整晚,明天准时去学校!”
雨夜漫长,梁清安跪在雨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叔梁启明在她十四岁生日那日,将一杯红酒泼在她精心撰写的诗集上,嗤笑着文学不过是无用之物,梁家需要的是能掌控利益的继承人。
她攥紧掌心,指甲刺入血肉,疼痛却让她愈发清醒。
梁清安闭目凝神,脑海中已开始筹划下一步,如何将u盘中的证据提交给证监会。
如何联系媒体揭露梁启明与董事会的勾结,又如何在父亲震怒之际稳住梁氏根基。
她深知,这场风暴远未平息,但手中的文学之笔,终将撕开所有腐朽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