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从来不是一腔孤勇(1/2)

病房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小雅倚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仍透着病态的苍白。

窗外蝉鸣聒噪,她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镜头对准她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淤积在胸腔的黑暗一字一句剖开。

记者递来话筒时,她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稳住,嘴角扬起一抹倔强的笑意,那笑容像初春新芽,倔强地穿透冻土。

“我遭受了赵薇伊和胡昊长久的校园霸凌。”

她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如同刀刃划开凝固的夜色。

记者注意到她说话时,目光始终望着病房角落的一盆绿萝,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们把课本撕碎扔进垃圾桶,用修正液在我校服上涂怪物,课间操时故意绊倒我,看我摔进泥水里大笑……这些我都忍了,可后来,他们开始用美工刀划我的课桌,在走廊堵着我,威胁说再告老师就割断你的手腕。”

她的喉头动了动,声音忽然哽咽,但很快咽下泪水,继续讲述。

镜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却很快被某种坚毅覆盖。

她转头望向窗外,阳光恰好洒在她垂落的发梢上,为那羸弱的身影镀上一层薄金。

病房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沉寂,小雅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门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来,黑色长发利落束起,眉宇间透着冷冽,正是梁清安。

她手里拎着保温袋,瞥见摄像机时眉头微皱,却仍朝小雅点头。

记者敏锐地捕捉到她进门时先扫视了房间一周,目光在摄像机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是否有其他隐藏的镜头。

“别紧张,我只带了粥。”她将袋子放在床头柜,语气像冰层下藏着暖泉。

打开保温袋的瞬间,热气袅袅升起,米香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小雅感激地笑了,端起碗小口啜饮,粥的热气熏红了她的眼眶。

记者趁机追问:“梁清安同学,听说你曾多次帮助小雅,甚至在她icu期间垫付了医药费,能谈谈你的动机吗?”

梁清安的手指突然收紧,指尖泛白,但很快恢复平静:“帮助弱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的回答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记者注意到她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小雅碗中的粥上,仿佛在确认温度是否合适。

“好在梁清安同学及时对我伸出了援手。”

小雅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指尖不自觉地抚摸着腕间一道淡疤。

“那天赵薇伊他们把我从厕所拉出来,强势的把我拖到小巷口,撕碎我的衣服,数不清楚的巴掌,后来梁清安赶了过来,并直言说她不怕他们的威胁,甚至当着他们的面报警,说霸凌不是玩笑,是犯罪。”

后来,他们威胁要报复她家人,可梁清安只是冷笑:“我家里见过更黑的夜,这点火苗,烧不着我。”

记者注意到她提到“更黑的夜”时,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回忆起什么沉重的事。

病房的安静被走廊的脚步声打破,梁清安忽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动作迅捷如猎豹。

小雅的目光追随着她,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疑惑,还有一丝心疼。

采访结束时,记者欲追问梁清安,她却已转身离去。

夕阳斜照进走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道劈开阴霾的裂痕。

走廊拐角处,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匆匆走过,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想起三天前的那个黑夜,小雅被送进icu时浑身是伤,父母跪在缴费处痛哭,而她站在走廊尽头,摸出那张匿名的银行卡。

卡上的名字是母亲留下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清安,善良不是软弱,是刺破黑暗的锋芒。”

梁清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那条和小雅一起跳手势舞的视频正式发布。

镜头里,她长发如瀑,眉眼如画,笑容如春日暖阳,而身旁的小雅,虽面容憔悴,身体羸弱,却努力跟着节奏摆动手臂,眼神中透着倔强。

视频背景是医院的白色窗帘,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这段舞蹈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发布视频的那一刻,梁清安心跳如鼓,她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踏入社交世界,竟会掀起如此波澜。

视频刚上传半小时,评论区便如潮水般涌来:“女神姐姐人美心善!”

“小雅加油康复!”

“这才是真正的正能量!”

粉丝数疯涨,十几万评论瞬间堆叠,点赞数不断飙升。

她凝视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仿佛仍不敢相信这场突如其来的关注。

程芷莹拖着行李箱冲进风华中学,脚步急促得仿佛要踏碎每一片阳光。

进修结束的兴奋在踏入校门的那一刻骤然熄灭,她心心念念的闺蜜梁清安不在教室,座位上只有一张字条:“小雅住院,我在医院陪护。”

字迹潦草,透着急促与疲惫,像一把钝刀划过程芷莹的心。

她攥紧纸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小雅被霸凌的事她早有耳闻,可梁清安独自面对这一切时,自己竟远在另一所学校。

愧疚与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她转身飞奔,目的地是纸条上潦草写下的医院地址。

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程芷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梁清安平日里的模样,那个总是笑着替人解围的女孩,那个在雨天会把伞倾向同伴自己淋湿半边肩膀的女孩。

可此刻,她却独自蜷缩在医院病房的角落,承受着本不该由她扛起的重量。

程芷莹的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脚步愈发急促,连行李箱滚轮碾过路面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推开病房门时,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心头一紧。

梁清安正趴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小憩,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眼底泛着青黑,连睫毛上似乎也凝着未干的泪痕。

病床上的小雅面容苍白,手臂上缠着绷带,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

程芷莹的喉咙突然哽住,她轻手轻脚走近,将手搭在梁清安肩头。

指尖触到的温度冰凉,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这些日子的彻夜未眠。

“清安……”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此刻的寂静。

梁清安惊醒,疲惫的眼眸在看见她的瞬间泛起涟漪。

“芷莹,你回来了。”她声音沙哑,却强撑起一丝笑意。

程芷莹眼眶发热,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的。”

她瞥向病床上的小雅,心中刺痛,那个曾经文静的女孩如今像一片被风雨摧折的叶子,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梁清安叹息着,声音里夹杂着疲惫与无奈,缓缓讲述了事件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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