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们母子并非生来就该活在愧疚与唾弃之中(1/2)

时景序站在别墅的玄关处,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眼底碎成一片片冷芒。

母亲攥着他的手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仿佛要将某种沉重的罪责一并传递给他。

他抬头望向楼梯上那道冷漠的身影,大哥时景衍正倚着栏杆俯视他们,少年的面容在阴影中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来时景序瑟缩的肩头。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兄弟间的温情,反而像是审视猎物般的冰冷,让年幼的他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框,发出一声闷响。

“景序,记住,要恭敬。”母亲的声音在颤抖中带着决绝,仿佛这句话是她在暴风雨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松开手,将小小的儿子推向那个陌生的家庭核心,而自己则退到一旁,垂眸凝视着大理石地面,仿佛要将自己的存在感压缩到尘埃里。

时景序注意到母亲的手指在发抖,指甲边缘泛着青白,她的肩膀佝偻着,像是一株被风雨摧折的植物。

他忽然想起在出租屋的旧时光,那时母亲虽然总是疲惫,但眼神里尚有一丝温柔,会轻轻哼着歌哄他入睡。

可如今,那抹温柔早已被愧疚与惶恐吞噬殆尽。

正宫夫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杯茶在手中搁了许久,氤氲的热气早已散尽。

她望向时景序的目光不似丈夫那般凌厉,却也无一丝温度,如同望着窗外一株被移栽的植物,新奇,却注定无法生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素白的旗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脖颈间那枚翡翠吊坠随着呼吸微微晃动,仿佛是她内心唯一尚存的波动。

时景序的膝盖撞到茶几边缘,疼得他差点落泪,但他死死咬住嘴唇,余光瞥见母亲蜷缩在角落的指节发白,喉间涌上的哽咽被强行咽下。

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示弱,否则只会让母亲更加痛苦。

夜晚,他被领到二楼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陌生的薰香味扑面而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墙上挂着时景衍的奖杯与照片,每一帧笑容都灿烂得刺眼。

游泳比赛的冠军奖杯、钢琴比赛的荣誉证书、学校颁发的三好学生奖状……

那些金光闪闪的奖章仿佛在无声宣告着这个家真正主人的地位。

时景序蜷缩在床角,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争吵声。

母亲断续的抽泣与父亲低沉的斥责交织成一张密网,将他困在窒息的黑暗中。

他忽然明白,这座别墅的繁华不过是镀金的牢笼,而他与母亲,是被锁在金丝笼中的罪人。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照亮他眼底的泪光,却无人知晓这幼小的灵魂正被撕裂成两半。

一半是母亲卑微的愧疚,另一半是时景衍眼中燃烧的恨意。

深夜,他蹑手蹑脚溜到走廊,透过缝隙看见客厅里的一幕。

时景衍正将母亲推搡至墙角,少年的身形已高出她一头,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

“第三者生的野种,也配进时家的门?”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尖锐,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毒刺扎进时景序的心脏。

母亲踉跄着后退,撞到花瓶,碎瓷溅了一地。

她慌乱地擦拭着裙摆上的污渍,声音颤抖着辩解:“衍儿,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景衍却冷笑一声,一脚踩碎瓷片:“解释?我妈因为你哭晕过去三次,我爸为了你差点和时家断绝关系!你们这对母子就是来讨债的!”

时景序的拳头攥紧,指甲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他忽然想起母亲一遍遍的喃喃:“是我们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此刻,那话语如毒藤缠住他的心脏,让他在愧疚与愤怒中窒息。

他想冲出去保护母亲,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只能蜷缩在阴影里,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接下来的日子里,时景序在时家的生活如同行走在刀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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