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桅子花(1/2)

梁清安在程芷莹的别墅里养伤时,窗外树的影子正婆娑摇曳。

她望着程芷莹在厨房熬粥的背影,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闺蜜的轮廓,却让记忆愈发清晰。

时景序那双带着淤青的手,时景衍转身时西装下摆掀起的冷冽弧度。

这座别墅是程芷莹的私人避风港,远离喧嚣,庭院里种满了梁清安最爱的栀子花,此刻花香混着药香萦绕在空气中,却驱不散梁清安眉间凝重的愁绪。

“清安,再喝点。”程芷莹将温好的百合粥放在她面前,白瓷碗上印着淡青的竹叶,是她特意选的梁清安喜欢的款式。

可梁清安只是盯着粥面晃动的倒影,喃喃道:“芷莹,你说时景序现在是不是更难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程芷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自然知道时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争斗。

时景衍手段狠辣,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私底下更是能将温情与残忍都演绎到极致。

可此刻,她只是将温毛巾覆在梁清安发凉的手背上:“先把身体养好,才能顾及其他。”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指尖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生怕惊扰了梁清安摇摇欲坠的情绪。

夜色渐深时,梁清安总在梦中惊醒,她梦见时景序被关在那间暗室里,潮湿的墙壁上渗着水珠,他的衬衫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处暗红的伤痕。

梦见时景衍用钢笔轻敲桌面的声音像倒计时,一下,一下,敲击在梁清安的心尖上。

程芷莹便整夜守着她,将安眠香薰换成梁清安喜欢的茉莉味,把毛毯又掖紧了些。

有时梁清安在睡梦中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程芷莹就任由她抓着,轻拍她的手背,哼着两人小时候最爱的英文老歌,直到梁清安的手渐渐松开,呼吸重新变得平稳。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出程芷莹眼下的青影,她强撑着困意,确保梁清安不会再被噩梦惊醒。

第七天清晨,梁清安发现床头放着时景序惯用的钢笔。

墨迹未干的纸条上写着:“勿念,安。”

她猛然坐起,被角滑落,露出缠着纱布的右手腕。

伤口已经结痂,但动作太大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可此刻她顾不上这些,指尖颤抖着抚过纸条上的字迹,那是时景序特有的锋利笔锋,像他的人一样,看似冷硬,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抬头,却看见程芷莹端着药从门外进来,晨光勾勒出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发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显然是刚去院子里摘了新鲜的薄荷叶来煎药。

“芷莹……”梁清安的声音有些哽咽,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

程芷莹只是将药碗递到她手中,温度刚好能暖到心底:“时景序有他的安排,你先喝完,今天该换药了。”

她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那张纸条,是她动用了父亲在商界的人脉,辗转托了好几个中间人,才让时景序的手下冒着风险送出来的。

为了这张纸条,她甚至推掉了下周的重要商谈,但看着梁清安如释重负的表情,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窗外的叶子沙沙作响,程芷莹始终没告诉梁清安,为了这张纸条,她动用了多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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