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光与暗的探讨（1/2）

防空洞内，时间在寂静与忙碌的交织中悄然流逝。艾琳娜在柳如烟的精心照料和珑儿引魂之光的持续温养下，伤势终于稳定下来，虽然距离痊愈尚远，那缕盘踞在灵魂深处的邪能依旧顽固，但至少已不再危及生命，并且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篝火在洞内跳跃，驱散着部分的潮湿与阴冷，也将众人的影子在粗糙的岩壁上拉长、摇曳。艾琳娜裹着一张厚厚的毯子，靠坐在一堆软垫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已重新焕发出神采，只是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与黑暗对抗后的疲惫与凝重。

楚霸州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弹药箱上，擦拭着七星龙渊剑的剑身，跳跃的火光在清亮的剑刃上流转，映出他平静而深邃的眼眸。其他成员或在休息，或在警戒，或在整理装备，洞内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特有的、压抑的宁静。

艾琳娜的目光落在楚霸州手中的剑上，又缓缓扫过阴影中静立的灵儿与珑儿，感受着她们身上那与圣光截然不同的、幽冷而纯粹的幽冥气息。最后，她的目光回到楚霸州身上，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霸州，”她轻声开口，声音虽弱，却清晰，“你的力量……还有灵儿、珑儿小姐的力量……与我认知中的任何一种能量形式都不同。它并非源于对某个至高存在的信仰与祈祷，也并非单纯的生命能量或元素操控。它似乎……更贴近于这个世界的某种‘规则’本身？带着一种……自然的韵律与平衡。”

她回忆起那金白交织、诛邪破煞的惊天一剑，那种力量中正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圣光的纯粹、炽热、带着强烈主观意志的“净化”感截然不同。

楚霸州停下擦拭的动作，抬眼看向她，对于艾琳娜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并不意外。他微微颔首：“你可以称之为‘道’。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我们所修所行，乃是感悟天地运行之规律，调和自身阴阳五行，以内求之力引动外界之机。故而，力量源于自身，源于对‘道’的理解与契合。”

他指了指灵儿和珑儿：“她们的存在，亦是‘道’的一种体现。阴阳轮转，生死有序，幽冥并非只有恐怖与死寂，亦是世界循环不可或缺的一环。哭丧棒锁魂，猎魂枪净魂，维护的是灵魂层面的秩序，与你的圣光净化，虽有路径之差，却未必没有目标之同。”

艾琳娜若有所思，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微微亮起的、温暖而充满生命力的圣光，喃喃道：“‘道’……源于自身，契合自然……而我的力量，源于内心的信念，源于对光明、生命与秩序的坚守与祈愿。它更依赖于‘心’的力量，一种向外投射的、强烈的‘意志’。”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困惑交织的复杂神色：“所以，当我的信念足够坚定，意志足够强大时，圣光便愈发炽盛，甚至能引动更高层次的光明共鸣，如同……那六翼的虚影。但若心生动摇，或者被邪念侵蚀，力量便会衰退，甚至……被扭曲，如同威尔逊牧师那样。”

“而你的‘道’，似乎更注重内在的平衡与稳定，不易受外界的情绪与信仰所左右，但也因此，少了几分……极致爆发时的炽烈？”

楚霸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亦有情，亦存激荡。只是其根基于‘常’，追求的是‘久’。至阳至刚的雷霆，至阴至寒的玄冰，皆是道之显化。关键在于‘御’，在于‘控’，在于不迷失本心。你的圣光，炽烈而纯粹，是刺破黑暗的利剑；我的道法，浩瀚而中正，是承载万物的基石。路径不同，并无高下之分，端看如何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