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绣针暗器,初显锋芒(1/2)
苏清辞的声音在空旷的渚边回荡,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穿透薄雾,清晰地传入隐藏在暗处的每一个耳朵里。她孤身立于简陋的码头,怀中紧抱着那象征“交换物”的木盒,目光如寒星,扫视着前方怪石林立、林木幽深的区域。
回应她的,并非人声,而是一阵机括扭动的轻微“咔哒”声,以及数道撕裂空气的尖啸!
来自左侧三块巨岩的缝隙间,以及右前方一丛茂密的灌木之后,至少五六点寒芒疾射而出!并非箭矢,而是细若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短针,如同毒蜂群起,覆盖了苏清辞周身数尺范围,角度刁钻,速度极快,显然淬有剧毒!
这第一波攻击,并非为了取她性命,更像是下马威,意在试探,或者让她受伤受制,从而在接下来的“交易”中彻底丧失主动权。
远处,潜伏在芦苇荡中的墨离等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秋韵和知微更是险些惊呼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墨离的手已按上了刀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出突击的信号。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苏清辞却仿佛早有预料。她甚至没有试图用怀中木盒去格挡——那会暴露盒中并非真品的风险。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动了。
宽大的衣袖如同流云拂过水面,轻柔而迅捷。外人只见她素手微扬,指尖似乎有数点更为细微的银光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叮叮叮叮——”
一连串极其轻微、却清脆密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那数枚激射而至的毒针,竟在半途中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或是被更小的东西精准击中,纷纷偏离了原有的轨迹,有的斜斜插入苏清辞脚边的泥土,有的则撞在后面的礁石上,溅起几点火星!
无一枚能近她身周三尺之内!
暗处,似乎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咦”。显然,苏清辞这轻描淡写的一手,完全超出了偷袭者的预料。他们预想过她会狼狈躲闪,预想过她会用木盒抵挡,甚至预想过她会被毒针所伤,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能以这种方式,如此精准、如此轻巧地化解了这波攻击!
直到此时,苏清辞才缓缓抬起眼眸,目光精准地投向左侧那三块巨岩的方向,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这便是贵派的待客之道?还是说,你们并不想要这《绣典》了?”
她说话的同时,垂下的右手指尖,几枚看似寻常、针尖泛着奇异哑光的特制绣针,正悄然隐回袖中。
这正是她昨夜一夜未眠,结合浣花宫“流光浣花锦”中对丝线韧性与弹性的理解,以及自己现代知识中对流体力学和材料学的模糊记忆,利用手头能找到的特定合金丝连夜赶制出的“绣针暗器”。针体更韧,更具弹性,尾部做了极细微的配重调整,并非依靠蛮力投掷,而是通过手腕巧妙至极的抖动发力,赋予其一种独特的旋转和弧线轨迹,专破这种直线而来的细小暗器。其原理,有些类似于她记忆中某种以针刺破箭矢的传说武学,但更依赖于她对“针”这种器物本身妙到毫巅的掌控力。
天下间,或许有武功高手能以石子、飞刀击落暗器,但能以绣针精准拦截毒针的,恐怕她是独一份!这已不仅仅是武艺,更是将绣艺融入本能后的一种极致运用。
岩石后沉默了片刻,随即,一个沙哑阴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恼怒:“好手段!不愧是‘绣圣’!看来,是我们小觑你了。”
随着话音,三块巨岩后转出五六个身着灰色劲装、面蒙黑布的身影,手中皆持着一种造型奇特、如同小型弩匣般的发射器,显然便是刚才发射毒针的器械。为首一人,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苏清辞,特别是她那只刚刚动了的手。
与此同时,右前方的灌木丛中也窸窸窣窣钻出数人,装束类似,呈半包围之势,隐隐封住了苏清辞后退下水的路线。
“《绣典》在此。”苏清辞仿佛没看到他们合围的架势,将怀中木盒稍稍托起,“我要先见到我的儿子,确认他安然无恙。”
那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苏大家,现在可不是你讲条件的时候。把盒子扔过来,我们验明正身,自然让你见儿子。”
苏清辞寸步不让:“不见到念辞,你们休想碰这盒子半分。”她的目光扫过对方手中的弩匣,“若再敢轻举妄动,我不介意让这《绣典》原本,就此沉入太湖,大家鱼死网破。”
她语气平淡,但其中的决绝之意,却让那为首黑衣人眼神一凝。他们接到的死命令是务必拿到《绣典》原本,若真逼得对方毁掉宝典,即便抓住了苏清辞母子,上头怪罪下来,他们也承担不起。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个略显尖锐、带着几分邪气的声音从更高处的树林中传来:
“啧啧啧,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苏大家这一手‘以针破针’,当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只见那个在浣花溪出现过、头戴斗笠的“鬼手叟”,拄着一根乌木拐杖,慢悠悠地从林中踱出。他依旧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但那股阴冷邪戾的气息,却比在浣花溪时更加浓郁逼人。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气息沉凝、眼神麻木的黑衣护卫。
“鬼手前辈。”为首的黑衣人显然对鬼手叟颇为忌惮,微微躬身行礼。
鬼手叟摆了摆手,浑浊的目光透过斗笠边缘,落在苏清辞身上,如同毒蛇的信子:“小丫头,你刚才用的,是什么针法?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见过的暗器名家不知凡几,还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针技。”
苏清辞心中凛然,知道这老魔头眼光毒辣,已然看出了她刚才手段的不凡。她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雕虫小技,不过是绣娘的本能反应罢了,入不得前辈法眼。前辈既已现身,何必再藏头露尾?我儿子呢?”
“本能反应?”鬼手叟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好一个本能反应!你这针,恐怕不只是用来绣花的吧?韧性、力度、精准,绝非普通绣针可比。看来,‘毒绣门’这名号,倒是与你有些缘分。可惜,走的是两条路。”
他话中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遇到“同道”般的诡异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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