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开辩驳,正名立信(1/2)
婉娘的情绪在苏清辞的开导下逐渐稳定,重新拿起了绣针,眼神里多了几分被泪水洗涤过的坚毅。
然而,绣院内的流言蜚语并未因当事人的沉默而消散,反而在暗处滋长得更为猖獗,甚至开始影响到其他学员与男工匠正常的交流,一股无形的压抑氛围在院落中弥漫。
苏清辞冷眼旁观,并未急于揪出那几个散布流言的学员——她们或许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的较量,不在于惩罚几个传话者,而在于如何从根本上扭转这被污名化的氛围,为婉娘正名,更为“巾帼绣院”立信。
她需要一个场合,一个能汇聚众人目光,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将那些阴险的揣测彻底击碎的场合。
时机很快到来。
按照绣院既定的教学计划,每月末会举办一次小型的“绣艺观摩会”,由优秀学员展示近期所学,交流心得。这一次,苏清辞决定将观摩会的规模扩大,不仅邀请全体学员、教员,更广发请柬,邀请京城与绣院有合作的工匠行会代表、关心女学的文人士子、乃至部分开通达理的官员家眷前来观礼。她要将这次观摩会,办成一场公开的“正名”之会。
消息传出,绣院内外部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支持者期待不已,而暗中散布流言者则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苏清辞意欲何为。
观摩会当日,修缮一新的绣院大讲堂内,座无虚席。前方特意搭起了展示台,灯光通明。台下,学员们整齐端坐,神色各异;受邀的宾客们则交头接耳,充满好奇。空气仿佛凝固,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苏清辞身着一袭素雅的天青色长裙,未戴过多首饰,只鬓边簪一支白玉兰,清丽绝俗,从容不迫地走上展示台。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沉静而有力的气场,瞬间让嘈杂的现场安静下来。
“今日观摩会,承蒙诸位莅临。”她开口,声音清越,不疾不徐,“绣艺之道,贵在交流,贵在创新,更贵在心无旁骛,专注其中。然近日,绣院之内,却因一些无稽之谈,扰了清净,伤了同门之谊,更险些毁了一位极具天赋的学子之前程。”
她开门见山,直接将流言之事摆上了台面,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许多不明就里的宾客面露惊讶,而一些学员则低下了头。
“流言谓何,想必诸位皆有耳闻。”苏清辞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无非是指摘我门下弟子婉娘,因与工匠探讨绣架改良,便行为不检,有伤风化。”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于此,我只问三句。”
“第一问:工匠阿鲁,受绣院聘请,传授器械知识,其职责所在,与学员探讨技艺,何错之有?若因男女之别,便断绝正常交流,闭门造车,这绣艺如何进步?这器械如何改良?莫非诸位家中,从未请过男匠人修缮屋舍、打造家具?与之交谈,便是有伤风化了吗?”
这一问,合情合理,将正常的学术交流与龌龊的“私情”清晰地区分开来,让许多被流言先入为主的听众,开始冷静思考。
“第二问:婉娘潜心绣艺,心无杂念,其品性如何,平日言行,诸位同窗、师长有目共睹。仅凭几句毫无实据的揣测,便可轻易否定一个人的品行,玷污其清誉?这世间公理,何时变得如此轻贱?”
她话语中带着一丝痛心,目光扫过那些曾参与传播流言的学员,让她们如坐针毡。
“第三问,亦是至关重要的一问!”苏清辞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意味,“我辈女子,入学堂,习技艺,所求为何?难道仅仅是为了将自己禁锢于更华丽的牢笼之中,继续守着那些僵死的‘规矩’,连与同行探讨学问都成了罪过?我们追求的,是凭借自身所学,自立于世,是开拓眼界,增长才干!若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住,连这等卑劣的伎俩都无法识破、无力反击,那我们今日在此苦学技艺,意义何在?!”
这三问,层层递进,从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上升到对个人品行的扞卫,最后更是拔高到了女子求学立世的根本意义与精神气节!每一问都掷地有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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