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矿图纸,重见天日(1/2)

“巾帼绣院”已步入正轨,首批三百名学子在琅琅诵读与飞针走线中,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与技艺的甘霖;清辞绣坊作为行业标杆,每日接待着来自四方、取经问道的同行,将规范与质量的种子播撒向更广阔的天地;《大靖绣典》的编纂工作,也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稳步推进。

苏清辞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舵手,同时驾驭着数艘航船,在“靖安”盛世的潮流中破浪前行。

然而,就在这事业蒸蒸日上、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之际,一段尘封已久、关乎她身世与过往恩怨的伏笔,却在不经意中,骤然被揭开了一角。

这日午后,春光明媚,暖风拂过靖安王府庭院中的新绿。萧念辞已能满地跑跳,正由乳母和侍女陪着,在院中追逐一只彩蝶,清脆的笑声洒满庭除。苏清辞难得有半日清闲,没有去绣院或编纂馆,而是吩咐春桃,将一直收在库房深处、属于原主生母林婉娘的几个旧箱笼抬了出来。

这些箱笼,自她穿越伊始,在忠勇侯府别院艰难立足时便跟着她,从别院到王府,几经辗转,却始终未曾被仔细清理过。起初是无暇他顾,后来是下意识地回避——那属于原主生母的记忆,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悲凉与模糊的隐痛。

箱笼是寻常的樟木所制,因年代久远,边角已有磨损,散发着淡淡的樟木与陈旧织物的混合气息。苏清辞挥退了旁人,只留春桃在旁协助。她亲手打开第一个箱笼,里面多是些半旧的寻常衣物,料子普通,但浆洗得十分干净,叠放得整整齐齐,可见原主生母是个细致爱洁之人。衣物之下,压着几件婴儿的小衣和一双虎头鞋,针脚细密,绣着吉祥的纹样,虽颜色已旧,却依然能感受到制作者那份深沉的母爱。苏清辞轻轻抚过那柔软的布料,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怅惘。

第二个箱笼里,则是一些零散的绣品和绣样。绣品多是些帕子、香囊之类的小件,风格清雅,绣工扎实,能看出深厚的苏绣功底,但题材局限于花鸟草虫,并无太多出奇之处。那些绣样则是绘制在已经发黄脆弱的纸张上,线条勾勒着传统的如意、云纹、缠枝莲等图案。

苏清辞一件件拿起,仔细端详,又轻轻放下。她试图从这些遗物中,拼凑出那位早逝的、给予她这具身体生命的女子的更多样貌。然而,除了感受到一种温婉、坚韧却局限于内宅的无奈之外,似乎并无更多发现。

就在她准备合上箱笼,心中略带失望之际,春桃拿起箱底一方看似用来包裹杂物的、颜色沉暗的旧锦缎,疑惑道:“清辞姐,这方锦缎……手感似乎有些特别。”

苏清辞闻言,接了过来。那锦缎呈深褐色,并无绣纹,看似普通,但入手却比寻常锦缎更为厚实坚韧一些。她心中微动,指尖在锦缎表面细细摩挲,果然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织物纹理的凹凸感。

“取些清水和软刷来。”苏清辞吩咐道,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预感。

春桃很快取来工具。苏清辞将锦缎平铺在案几上,用软刷蘸了少量清水,极其小心地、均匀地湿润锦缎的表面。随着水分的浸润,那深褐色的锦缎颜色微微变深,而之前那细微的凹凸感,在侧光下渐渐显现出更为清晰的轮廓——那并非织造形成的纹理,而更像是后来以某种特殊方法压制上去的!

她屏住呼吸,继续用极轻柔的力道,以软刷顺着那些轮廓小心地刷拭。渐渐地,一幅由无数细密线条构成的、复杂而规整的图案,如同褪去面纱的少女,一点点、清晰地呈现在锦缎之上!

那赫然是一幅地图!

线条蜿蜒,勾勒出山川、河流、道路的走向;旁边标注着细如蚊足的陌生文字;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地图的核心区域,清晰地绘制着矿脉的走向,并以一个醒目的、朱砂绘就的特殊符号,标记了一处地点。旁边同样用那种古文字标注着含义不明的词汇,但其符号形态,与苏清辞在穿越前作为非遗设计师时,接触过的古代矿业文献中的“金矿”标识,惊人地相似!

“这……这是……”春桃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

苏清辞的心脏也猛地一跳!当年二皇子和侯府合谋害死母亲,不就是为了这个金矿图纸!没想到,完整的图纸竟然一直就藏在她身边。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仔细检查这方锦缎。发现它是由两层极其细薄的锦缎巧妙地贴合而成,地图就被压制在夹层之中,寻常看去,与普通包裹布无异,唯有以特定方式浸湿,才能显影。这种保密手段,可谓煞费苦心。

“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声张。”苏清辞迅速冷静下来,沉声对春桃叮嘱。她小心翼翼地将显影后的地图临摹到一张素白宣纸上,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符号,都力求精确还原。随后,她将那块恢复原状的旧锦缎重新收好,与临摹图一同锁入一个只有她自己能打开的紫檀木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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